田甜这一走,田家又成了家属院里的笑话,那些碎嘴的女人,谁背后不说田家的是非就怪了。
有的说田甜不孝,爹妈养育一场,现在攀高枝儿了,说走就走,谁家要是摊上这么个姑娘,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年轻一些的,倒是觉得是田家人的不是,田甜那时候年纪小,哪里知道那些门道,说不定还是田甜的爹妈想攀高枝儿,彭家不应,让田甜坏了名声。
孟晓私下跟穆清说,“没想到年轻人倒是挺聪明,看得清楚赵春华的虚伪。”
田甜走了,赵春华这几天以泪洗面,还专门挑人多的地方哭,生怕外人觉得是她的不是,逼走了闺女。
孟晓对赵春华真是一万个看不上,谁家闺女摊上这样的妈,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穆清轻笑一声,不想搭话。她上辈子那个爹,就是这么个人,好在她有个爱她如命的年轻,这辈子又有这样的运气,她很知足。
“对了,红旗说,今年回穆家村过年,顺便庆祝咱们家都考上了学校,还叫我爸妈一起去。”
穆红旗读军校,在陕西那边,孟晓为了两夫妻能在一起,也报了陕西那边的学校,她的分数不够大学,就报了个大专,好歹算是考上了。
孟晓的哥哥们年纪大了,本想拼一拼,想到一家老小要吃饭,孩子也大了,所以最后都放弃了。
孟家只有孟晓一个人考上了,她爸妈已经发话了,一定要给她庆祝,哥嫂都笑着恭喜她,一句让人不痛快的话都没有。
“你哥嫂他们在南广过年?”
“那可不。”孟晓得意起来,“今年我妈帮我照顾了几个月的孩子,我两个嫂子私下没少说我闲话,这回我可算扬眉吐气了。”
“自己有本事,你做什么你嫂子们都要捧着你。”
孟晓笑道,“不说我家的事情,红旗这几天已经在办手续了,估计腊月二十五就能办完,腊月二十五以后,随时可以走。”
“我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等我问问他再跟你说。”
“哎,那我就先去我爸妈家接孩子去了。”
“好。”
“腊月二十六啊,我看行。”
穆继东傍晚回到家,去厨房帮忙,对闺女和媳妇儿说,“过几天会来一位吴师长接替彭师长,吴师长过年不回老家,还有张司令和霍师长在,不用我在这里守着。”
而且,去年过年他留守南广县,今年轮到他休假也正常。
穆清眉毛一挑,“彭家真要走?”
“确定下来了。彭为先和后勤部闹矛盾,明里暗里没少吃亏,现在不是恢复高考了么,外面形势好转,彭为先找了关系去北京。”
“啧,彭为先有这样的关系?”
“听张司令说,彭为先有个战友在北京,刚好能插手这件事。彭为先又没什么要求,资历又高,想走还是能走的。”
穆清对彭家人的事情她不关心,“来接任的这位吴师长是什么个情况?”
从东南那边调来的,是土生土长的南广县人,当初投军跟着部队走遍了大江南北,临了,还是想回老家住。
“他是平调过来的?”
“不是,在那边是副师长,升职过来的。”
穆清笑了起来,“爸,这几年你要努努力呀!”
穆继东笑道,“遇到你妈之前的前二十来年,我这人运气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遇到你妈之后吧,又有你这个鬼丫头,这运道一下就起来了。”
“哎,这脚下的路呀,越来越好走,连张司令都羡慕我。”
林玉脸一红,“闺女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正经些。”
“自家闺女有什么好掩饰的,她那小脑瓜,不比我聪明?”
“行了行了,你就踏实做事情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确定好回老家的事情,林玉叫穆清去问问刑家姐弟俩,他们什么时候走。
刑莉挺着肚子笑着说,“我们怕是要提前一天,腊月二十五就要走,腊月二十七要到家。”
“怎么了?这么急。”
“你还不知道?”刑莉惊讶道,“陈静没跟你说?”
“跟我说什么?”
刑莉放声大笑起来,“原来你还真不知道,刑昭和陈静两个准备腊月二十九结婚,腊月二十七到,腊月二十八两边家长见面说说话,腊月二十九办喜事儿。”
“啥?没听他们说呀。”
“哈哈哈,两个人搞地下恋呢,我也是才知道,他们两个商量好,考上大学再跟家长说,也真是能藏。”
刑昭考的军校,和霍容时一个学校,陈静使出吃奶的劲儿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他们就想赶在去读大学之前把婚事办了,过完年就去北京。
“这没个准备,说结婚就结婚,陈家怎么说?”
“当初我结婚的时候堂叔和堂婶就去过我们家,他们对我们家什么情况都清楚,要不然刑昭贸然提出要结婚,肯定成不了。”
刑莉小声说,“主要是他们两个感情好,我都没想到,两个人当着我们的面坦白的时候,陈静咬死了要嫁给刑昭,要不然堂叔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松口。”
穆清有些吃惊,陈静那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