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回到寝宫便开始养病,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
一开始,夜临寒还会关心一下,时间长了,有阮潇潇在,他也没那么热忱了。
这场感冒,苏媚养了七天。
病好以后,苏媚第一个见的不是夜临寒,而是太后。
这几天,苏媚虽然一直和花嬷嬷保持联,也感谢了太后的关心,但她知道太后已经着急了。自己病刚好,人就迫不及待召见了。
到了大殿,太后反而没那么着急了,喝了两口茶,也不说话。
苏媚就乖乖坐着,趁机打量周围的环境。
太后礼佛,凡事喜欢从简,追求禅意。不过因为夜临寒没有子嗣,她对送财童子又格外钟爱。这寝殿内最多的就是抱着各种物件笑得开心的孩子,甚至有女孩。
“好看吗?”
太后忽然问了一句。
苏媚假装不知道她的意思,附和:“很好看。”
“唉,哀家从你进门的时候就在想,若是你也能怀上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好了。”
是“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不是“皇上的孩子”。
苏媚看着太后屏退众人,知道她要说了。
“媚儿啊,你应该也知道,哀家当初为何一手把你培养成皇贵妃。”
即使身世显赫,以原身的手段,要成为贵妃也不容易。除了夜临寒的后妃少,太后的支持也很关键。
苏媚低头,算是默认。
“无尘大师说你‘贵不可言’,哀家以为,你嫁给临寒,定能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也好顺理成章地把你提为皇后,谁知五年过去……”
太后字字句句似乎都在给苏媚谋划,绝口不提自己企图让皇孙出自苏家。
若是之前的苏媚,估计就信了。
可惜,如今的苏媚只当听不懂。
“姨妈,侄儿也想为您排忧解难。太医说侄儿的身体没有问题,皇上也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唉,你懂什么……”
见苏媚不开窍,太后叹了口气。
原本想要暗示,让苏媚自己去做,现在也只有挑明了。
“你生不出孩子,不是你的问题,那还是谁的?苏家要的只是一个你肚子里出来的皇孙,其他的不重要,你可明白?”
太后的眼神凛然,直直看着苏媚。
苏媚大受震惊,张着嘴,唇瓣蠕动,却说不出话来。她微微摇头,似乎想否定什么。
“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一句话,打碎了苏媚最后的幻想。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五年了,你也不想等皇上彻底厌弃你,对不对?就算阮充仪失宠了,今后还会有李充仪王充仪,年轻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你只有怀了孩子才有底气。”
“我……容我再想想……”
“唉,你去吧。时间不等人,快些决定,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
听到太后人选都有了,苏媚彻底绝望。
她咬牙,浑浑噩噩回了寝宫。
傍晚,夜临寒被阮潇潇绊住了脚步。苏媚一个人坐在窗边,却忽然感觉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她回头,一身青衣的男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沈大人,好久不见。”
苏媚微笑,心中得意。
虽然自那天倚梅园相聚后,男人就跟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苏媚确信他不会真的和自己断绝关系。这不,太后刚刚有所动作,他就坐不住了。
沈青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她让你……找情夫?”
尽管做了心里建设,这句话问出来,沈青书还是不舒服。
苏媚相对而言比他还淡定。
“别说得那么难听。”
这就是默认了。
“你答应了?”
“沈大人不知道吗?”苏媚莞尔,“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她背后是苏家,这是优势也是形势。
“……”
“如果没什么事,沈大人就快些离开吧,不然被人误会成我的奸夫就不好了。”
“你就这么想我走?”
“不然呢?这不是你期望的?”
之前是谁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来着。
沈青书一噎,抿唇,犹豫了很久。
就在什么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冷声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能帮你……有个孩子。”
“噗嗤……”苏媚忽然捂唇笑出了声。
“你什么意思?”
“姨妈给我挑选的男人必定身强体壮,便是皇上,也龙精虎猛,并不是真的不行,不知道沈大人……”
被如此挑衅,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沈青书直接欺身上前,用行动告诉了苏媚他行不行。
这一晚上,被翻红浪,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沈青书才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