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瞧着这群人的去向,捋了捋胡子,沉吟半刻:“我们加快点速度,看他们方向,估计能与我们顺些路,马儿虽然跑得快,但也需要休息。昨天咱们休息好了,今日白日里就换着班轮着,争取借他们些势。”
“不可,”旁边的叶少疾摇头,直接否定,“那是军队里的人,估摸为是接亲而来,恰巧碰上了这些事,那马虽然看着已经走了很久,不过耐力颇好,我们估摸是追不上。”
“不过我们的速度也确实要快些。”
听到叶少疾这么说,大家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知道,但也没有深入去探究。
叶父也掠去前一个问题,朝叶少疾这般问道:“少疾兄是觉得我们速度太慢否?”
“然也。”叶少疾淡淡肯定,不再说话。
“我们昨天从穗余城到禾收城,只不过六十里左右,按照叶伯父你所说,要去潇湘之地,粗略算来还有三千里地。若是一直走旱路,即使每天一百里,也需要一个月左右。”宁姜简单地做了一个数学题,“假如路上不顺,不走官道,恐怕两个月以上也是可能的。”
两个月,要知道病毒的变异速度和传染速度可不是说着玩的,恐怕还没等他们出疫区就集体唱凉凉。
叶父也不禁吓了一身冷汗,他光想着要让人适应一下长途行军的速度,却没想过时间它不等人啊。
这么想着,他立马拍板:“大家得加快速度,我们有四辆驴车,轮换着赶车,除了驴需要休息的时候,其他时候咱们都不休息。”
这个决定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
李达和叶少疾倒还好,两个人都会赶车,何为峰虽能赶车,但车里还躺着一个病患——牛叔;叶家的叶父会赶车,叶叙年却不会。
徐家就只有宁姜一人。
牛叔听着这话,撑着叶父给他的拐杖,粗声粗气:“老爷,我来给你们赶车,我能行。”
他当然知道这样肯定是对不起何为峰了,奈何叶父才是他效忠的人,所有那些愧疚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何为峰也明知如此对他不利,却也没有说什么。
他显然也很赞同牛叔这个决定,附和道:“叶兄不如让牛叔过去,我年纪轻,可以撑得住。”
叶父还没来及说什么,旁边的叶叙年绷着一张脸,“爹,我能学赶车,你让牛叔继续待何叔叔那。”
说着,她又看向何为峰,“牛叔是半个病人,何叔叔您既然年轻体壮,不如多照料一会他。我保证能帮阿爹分担一半。”
叶父看见女儿坚定的决心,也顺势支持了她的决定。
解决了这个,又剩下唯一的徐家。
宁姜握着徐娘子的手,肯定道:“不必担心,我和阿娘能行。”
叶叙年本想问一个半大孩子和孕妇真能行?但出于没有其他办法,她最终还是嘴唇蠕动了一会,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李达和叶少疾。
李达马上拍着胸脯,爽朗道:“徐糯小兄弟,你要是撑不住,记得跟哥哥说,哥哥到时候来帮忙。”
宁姜绷着脸点点头,暂且谢过李达的好意。
倒是旁边的徐籼小嘴叭叭:“李达哥哥,我家小柔可乖了,只需要我家里人留只眼就好,会自己跟着前面的驴儿走呢。”
大家自然是将徐籼的话,当做小孩的天真言,只一笑而过。
全员赶路,速度立马比昨天提了几个档。
四头驴中,也开始显出其中的差距而来。
表现最优秀的自然非小柔莫属,即使是叶少疾特地选的那头精气神极好的驴,也没有小柔的状态好。
而最先支撑不住的则是何为峰的驴车。
他本就没有选驴的经验,加上时间匆忙,自然是怎么快速怎么来。
接连赶路两天两夜,一行人虽然果真如叶少疾所言,没有追上前一行人,但也走了快三百里的路途。
连续赶路着实累人得紧。
不过即使如此,叶父也没忘记对叶叙年的承诺。
每次停留休息的时候,他会跟叶叙年背着人到合适的地方,天降“神迹”。
不过估计叶父心里也清楚,队伍里除了李达还有些懵懂,其他人都是典型的看破不说破。
甚至就连徐籼,也在暗地里悄悄问宁姜:“哥,叶家有那么多粮食吗?我看他们都在路上扔了好多。”
他也算过,即使那辆马车里装满了食物,也不够他们这么糟蹋。
宁姜摸了摸徐籼的头:“小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没有伤害到我们,就没必要去深究了。”
徐籼听着宁姜的话,立马很明白地点点头,打着自己理解的比方,“我懂,就像我们的阿爹给我们托梦一样,叙年姐姐的妈妈肯定也舍不得他们。”
宁姜点头,但笑不语。
走了快三百里,便快到历城。
历城地势极好,两边均是崇山峻岭,万仞高峰,唯有这一处是能让人通行的坦途。
因为这种地势,历城便成了商贸极其重要的关塞。
历任历城城主,也多会对来往的商人征收过关税。
这个城是下江南的必经之路,然而宁姜等人还没等入城,就卡在了入城那一条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