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枚灵石耗尽,那半亩棉花也彻底成熟。
宁姜将成熟的棉花采摘干净,一朵不留,剩余的枯枝败叶则留在原处。
对于选择棉花,宁姜也是考虑过的,棉花需要存放的空间比其他作物要小,且之后处理起来也方便,价钱也更高。
除此之外,这地里剩下的样子,才看起来更加破败。
做了这些,对于徐族长家的报复就勉强算完成。
宁姜猜得到,那位骨子里就刻着贪婪的徐族长,明天看到这里,恐怕气得吐血都是轻的。
不过更可怕的,将会是村里的流言。
世人向来敬畏鬼神。
为何什么地方都没有出事,偏偏徐二家原本的田出事了呢?
那只有可能是徐二回来报复了,报复为占他家田地,逼走他家孤儿寡母的徐族长。
再等到接下来的大旱,谁知道还会造成什么联想呢?
宁姜收手,继续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她的神识将徐大伯家里外都仔细扫了一遍,哪里藏了钱、哪里藏了粮食都看得清清楚楚。
根据徐糯的记忆,徐奶奶这些年,少说也在徐二那扒拉了二十两回去。
不过她对她大儿倒是一副慈母心肠,自己藏的私房也就在那床脚内侧的八两银子。
宁姜毫不客气,全部捡走。
徐大伯和妻子睡在另一间房,他们这些年养了三女两儿,其中女儿都出嫁了,儿子大的刚成婚半年,小的还是七八岁大。
他们家还未分家,所有的钱明面上都是徐大伯想方设法得来的,但其实暗地里也少不了徐大嫂的教唆。
宁姜一共看到了三处藏钱的地方,上锁的柜子里有四十多两,墙壁角落的空心土砖里,有二十多两,还有厨房弃用的炉灶洞里,还有十七两银钱。
倒是好生富裕,宁姜嗤笑。
不过也并非想像不到,要知道徐大伯的那三个女儿,当初出嫁时都被父母卖了一笔好价钱。
他们得了较为丰厚的彩礼,却没有舍一分让他们的女儿带回去。
也是因为这事,两个女儿不再跟他们来往,相当于断了关系,剩下的那个虽还上门,但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知道。
宁姜没什么好犹豫的,一两不剩,全部拿走。
这些钱多是些零碎银子和铜板,并不好拿,就算是小偷上门,也有些份量。
奈何宁姜有个葫芦空间,这一切都算不上问题。
连上锁的柜子,她都懒得找钥匙或者暴力破坏,直接一锅端。
地窖里的存粮看着比较惹眼,不过宁姜并不打算去拿。
等天灾来了,他们若是待在这,就算好运没染上瘟疫,但这些粮食也绝对撑不到灾完全过去;他们若是想逃,这些粮食也不怎么好带。
做完这些,天还暗着。
宁姜想了想,去了邻村找那名义上的堂姐。
徐大伯家的三个女儿,都只相差一岁。
其中三女儿徐秋跟徐糯的关系,倒称得上不错,以前对徐糯也多有照顾。
徐秋像是遗传了徐大伯家变异的基因,她知晓是非,明白对错,三观正的仿佛是徐二家的。
只不过生性懦弱,徐秋并不敢、也没有能力去直接反抗父母,她被许给了邻村的一个聋子。
那聋子其貌不扬,家中只有寡母。
但寡母性格泼辣,又有三个关系极好的兄弟,所以在村里并没什么人敢惹。
因为聋子听不见话,所以难找媳妇,寡母才花了十八两的高额彩礼“聘”来了徐秋。
徐大伯之前怎么嫁的两个女儿,寡母也有所耳闻,但她暗地里去查看了徐秋,发现她没染上徐家的歪性子,人也老实本分,所以就假装上当,花了大价钱。
但人一到手,寡母就立马翻脸,第二天清晨就带着三兄弟到西口村,指着徐大伯家破口大骂。
什么假结亲、真卖女儿,丧尽天良的脏心父母,不把女儿当亲子。
那媒人也是故意挖了坑让人跳,做人不地道,生儿没□□。
说要么把彩礼退回来,这亲不结了;要么以后两家就当没关系,不算亲家。
徐大伯夫妇哪里舍得钱财,就这么默认了后一条。
其实他们之前怂恿着徐奶奶去前面对骂,但徐奶奶也不傻,她看到那三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早就躺在床上,捂着胸口装疼了。
寡母大获全胜,兴致满满地回了家。
她觉得花十八两直接买断也划得来,总比以后年年补贴得好。
徐秋听到寡母做的那些事,很是惶恐,怕自己真的被退亲,但发现寡母回来后,虽说话厉害了些,但实际上对她竟然比亲生父母还好,慢慢地又放下了心。
若是有村里人嘲笑她是被卖了的女儿,那寡母还会气势汹汹地将人轰走,说哪里来的狗乱叫啥?
宁姜想着徐糯记忆里关于这个堂姐的事,心里不由得对这一家生出几分好感,她悄悄放了二十四两在那寡母的床头,又放了张类似的纸条,就这么走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堂姐,在徐糯的印象中不深,宁姜把她们当初二十两的彩礼也原原本本地拿出来,当作她们的嫁妆,放到了各自的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