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了。
见状,姜母心中一个咯噔,赶紧规劝女儿:“姜姜,你不要这样……大家也都是希望你能过得好,都没有恶意。”
方一洲见势不对,也立刻上前解释:“你们别这样说姜姜,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姜姜你不要为了我和家人吵架。”
所有人都表现出明事理的模样,好像只有她在幼稚打闹。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姜好心冷如冰,怒极反笑。她目光扫过桌上每一位亲人,痛心却克制地道:“很好,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你们都成熟懂事、宽宏大量,只有我一个人幼稚倔强,得理不饶人。”
屋里的人俱是一愣,纷纷回避她的目光。
“都没话要说了吗?”姜好冷冷质问每一个人,“你们摸着良心说,这些破事儿落到你们头上,你们谁敢大度说出一句没事你不在乎?如果你们现在就敢当着你们老公的面保证,你大度大方成熟,你不在乎他和同事走得近,不在乎他冷落你,我就立刻原谅方一洲。”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看吧,你们谁也不敢。”姜好嘲弄地道,“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那样来要求我?”
她最后看向母亲,这个亲自把方一洲叫来的至亲:“还有妈你,你是我的妈妈啊,我和你才最亲,可是为什么你每次都站在他那一边?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钱,让你觉得分手后就再也找不到男人了吗?”
“既然这样。”姜好声音些微哽咽,“那我离开好了。”
话毕,她转身就走,一桌子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姜姜!”方一洲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当即追了出去。
一直到小区门口,他才追上姜好,伸手拉住她:“外面这么冷,你要去哪儿?!”
姜好没说话,只是抽回了手。
她的决绝超乎方一洲的想象,沉默一瞬,他问:“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方一洲,”姜好看向他,目光凉薄,“从你掐掉我电话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再可能了。你现在这样做,除了让我更讨厌你,没有任何作用。”
“但我现在明白你的想法了,姜姜,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也不行吗?”
“有些事情,一次也不行。”
方一洲瞳孔一缩,霎时僵在原地。
姜好却已经转身离开,她的背影那样决绝,远远望着令他眼睛发痛。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方一洲内心深处清楚:他和姜好真的完了。
南方隆冬,晚风藏刀,刮在皮肤上冷到发痛。
姜好跑在路上,居然没有觉得凉,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她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本以为,经过上海那一晚,自己已经能够从容面对。可是爱情和亲情的双重背叛,仍旧重重地压垮了她。
姜好忽然很迷茫,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生活最后都会被搞得一团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受这个罪,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在这件事上,真的是自己太过矫情。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完美爱情呢?
除了影视剧作,谁的生活不是一场炼狱。
街上的车和人都渐渐少了,独属于夜晚的寂静铺天盖地压下来。
姜好在地上顿了很久,她不断思考,又不断反驳。
到最后,双腿完全麻木,她才终于开解了自己。
既然现在的生活如此糟糕,那就抛弃掉好了,她已经选择了新的路,家人不支持,那就一个人走。
想通之后,姜好开始慢慢往回走。
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跑出来时又太过冲动和匆忙,身上什么都没有,她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只能走回家里。
幸而,家人也没绝情到那个份上,还是有人替她留了门。
姜好以为他们都睡了,轻手轻脚走进去,走出玄关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人。
她心脏猛地一跳,原来,是母亲居然还没有睡。
“你回来了啊,锅里给你留了东西。”姜母沉闷地起身,“吃点东西再睡觉吧。”
想到晚上的争吵,姜好心中十分别扭,只干巴巴嗯了一声。
母亲看了看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弄还是没有开口,转身进了房间。
姜好看着母亲关门,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进厨房把锅里蒸的醪糟粉子端了出来。
暖橘灯光下,热气腾腾的醪糟粉子冒着白烟,一口下去酸甜软糯。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将热度传递到四肢百骸,半碗小汤圆下肚,姜好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同时,这碗温暖的醪糟粉子也熨帖了她的心,将她今晚的委屈难过抚平泰半。
姜好坐在饭厅,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母亲的卧室。
她开始觉得有些懊悔,或许妈妈本意真的不是为了逼迫自己,毕竟抛却年龄不说,上一辈人的思想本就与这一代南辕北辙,他们不过是习惯用自己的经验来对待孩子罢了。
她垂目盯着碗口,开始有些后悔当众给母亲难堪。
姜好正出神,寂静夜里忽然响起窸窣开门声,母亲居然又重新打开门出来了。
她表情不太自然地说:“我就是出来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