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离阳皇宫,钦天监。
“什么?衍圣公至今没回皇宫?!”
“虽说当年春秋各国大小六十余方玉玺皆在,有没有衍圣公亲自坐镇,影响并不是很大,但......”
“如今京中已成两相对峙之局,他无端离开皇宫,恐生变数!”
谢观应眉头紧皱,在他的布局谋划当中,钦天监里那座气运大阵,乃是重中之重。
本来衍圣公是最佳坐镇之人,没想到竟然神秘消失了,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探子们已经全城搜索,仍然没探查到丝毫踪迹,另外......”
晋心安脸色有些铁青,他同样清楚衍圣公的重要性,所以昨天夜间就派人搜索,但却毫无所获。
当然,这还不是让他惊慌的原因,他惊慌的真正原因其实是......
“另外,我刚刚亲自去了一趟玺库,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衍圣公取走了中央那方象征儒家气运的大玺!”
闻言,谢观应先是一脸错愕,随即身体微微轻颤,脸上露出狂傲的大笑。
“衍圣公啊衍圣公,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你以为取走儒家气运大玺,就能阻挡离阳和北凉之间的争斗么?就能阻止我谢观应的精密布局么?!”
“哼,你们这些该死的读书人,该死的读书人!!”
殊不知,他这句咒骂,连他自己也被骂在其中了。
毕竟,他可是上阴学宫大祭酒齐阳龙的徒弟,距离那儒圣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他不算读书人,又算是什么呢?
“谢先生,衍圣公取走儒家气运大玺,不知潜藏在京城何处,单凭你自己坐镇的话,恐怕大阵威力骤减!”
“除非能寻到身兼儒家气运之人,与你一同镇守大阵,比如那官子无敌曹长卿!”
“但是......封王大礼即将开始,上哪去找第二个曹官子,而且还心甘情愿鼎力相助?”
晋心安摇了摇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没有任何可能性!
谢观应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尽管他高傲自负,但也不得不承认,单凭他自己无法全力运转那座气运大阵!
既然衍圣公不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然而,正当他们神色阴沉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钦天监外传来。
“不知老夫可比得上那曹青衣?”
话音落下,一道身披斗篷的黑袍人影,缓步走了过来。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谢观应眼神中闪过一抹震惊,随后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辰时三刻,钦天监社稷坛。
以宰辅张巨鹿为首的文武百官,已经在钦天监整齐列队恭迎。
礼部尚书卢道林,早已准备好了新任北凉王的蓝缎蟒袍。
司礼监掌印太监,也准备好了金印宝册,在此恭候多时!
此外,龙虎山四天师,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守在社稷坛周围。
上阴学宫大祭酒齐阳龙,和其弟子国师谢观应,则是立于社稷坛之上,神色中满是庄严肃穆。
除了明面上能看到的强者之外,不知有多少铁甲和高手隐藏在暗中,组成一张覆盖整个钦天监的天罗地网!
“辰时三刻已到,人怎么还没来?徐枭翁婿二人,未免有些托大了吧!”
“听说此次封王大礼,不光北凉王徐枭来了,就连王妃吴素也来了!”
“王妃吴素?她不是......死了十多年了么,难不成起死回生了?”
“还真是起死回生了!徐枭那个女婿医术通神,竟然将死人给救活了,否则这王位岂能落在他的身上?”
“昨日他一声万剑归宗,借满城之剑杀北莽天象境高手,各位都听说了吧?这位新任北凉王可真是英勇无畏!”
“那是自然,我离阳江湖天下第一,岂能是浪得虚名?敢将北莽高手头颅钉在城头上,天下何人还有这等风采?”
“噤声!”张巨鹿神色一凝,望向钦天监外:“人来了!”
他这边话音落下,徐枭和朱橚并肩而行,朝着社稷坛阔步走来。
在他们身后,只有王妃吴素和南宫仆射,其他一众护卫都以不合封王大礼规矩为由,被拦在了钦天监之外。
“呦,这阵仗还真是不小!”
“龙虎山四天师,上阴学宫大祭酒,第一国师谢观应,再加上你宰辅张巨鹿,我徐枭当年封王之时,也没有这般阵仗啊!”
徐枭嘿嘿一笑,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明面上的布置,背地里不知还有多少埋伏。
“北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阵仗自然要大些!”张巨鹿神色淡然,一副沉稳如钟的模样。
“你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我下半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招了一位好女婿!”
“如果没有我女婿的话,我家这口子怎么可能得以重生?”
徐枭嘴角微微扬起,但目光却满是冷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已然知晓当初京城白衣案的真凶,此次入京除了完成封王大礼,还有一个重要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