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徐谓熊抬起一脚,把小屁孩踹进了一旁的水潭里。
“二姐,救命啊,我不会水!”
小屁孩在水里一顿扑腾,他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乖乖的叫二姐,对方怎么如此愤怒?
姐夫不是说二姐性情温柔和善么?
靠,看样子他又被骗了!
龙虎山老祖赵宣素,此刻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谁让你来的?”徐谓熊冷声质问道。
“是姐夫让我来的,我......我这还有他们转交给你的纸条!”
小屁孩将右手举高高,手里还攥着三张纸条,看样子还没被打湿。
见状,徐谓熊将他捞了出来,接过那三张纸条。
第一张光是看字迹,她就能认出是徐奉年写的。
——姐,我已经做出决定,将北凉王继承人之位,让贤给我姐夫!
——等我回到北凉,徐枭那边我去说,你不必再有任何纠结,回家吧!
——姐,人生难遇一良人,你能嫁给我姐夫,真的很幸运!
看到徐奉年写的三句话,徐谓熊心情很复杂,既有欣慰也有苦涩。
她没想到一辈子要强的自己,面临左右为难的境地,最终竟是弟弟帮她解决了难题。
徐奉年选择了让贤,相当于化解了徐枭和朱橚之间的主要矛盾,她也就不用再陷入两难了。
至于最后一句话,徐奉年说的很对,相比于远嫁江南、受尽屈辱和冷眼的徐脂琥,她无疑是幸运的。
可是......当她选择离开北凉王府之时,就注定她配不上那个良人!
她摇了摇头,打开第二张纸条。
这一张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短短五个字。
——妹妹,你输了!
徐谓熊微微一愣,她知道在徐奉年的劝说下,徐脂琥选择跟他们同行,离开江南准备回归北凉。
但她并不知道,徐脂琥已经跟朱橚一夜春宵,虽没有她跟朱橚的夫妻之名,却已然有了夫妻之实。
我输了?
我哪里输了?
徐谓熊一时间有些茫然。
饶是她精通棋道兵法、望气堪舆,也猜不透这五个字背后的深意!
徐脂琥,你从来没赢过我,这一次你到底赢了什么?!
“姐,我大哥和大姐都写了什么?”
小屁孩差不多烘干了衣服,于是化身好奇宝宝,再次歪着头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
然而......
“嘭!”
徐谓熊又是一脚,把他再次踹进了水潭里。
“呜呜......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又踹我?”
小屁孩嘴角满是苦涩,比徐谓熊刚刚还要苦涩。
他思考了半天,觉得二姐这个称呼,很可能触发了对方的禁忌,所以他这一次特意改了称呼。
然而他哪里知道,不光二姐这称呼是禁忌,在徐谓熊面前提大姐,跟喊二姐是一个效果......
尤其是徐谓熊刚刚看到徐脂琥的那五个字!
“姐,我错了,快救救我呀!”
听到小屁孩的呼救,徐谓熊暂时没理他,而是打开了第三张纸条。
纸上没有字,只有三幅图。
第一幅图,画着一个手拿钢刀的屠夫,正准备杀一头野猪,一人一猪中间画着一名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第二幅图,那头野猪摆脱了绳子的束缚,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仿佛要跟屠夫一决高下。
此时,那小女孩转过身去,她闭上了双眼,用手捂住了耳朵。
第三幅图,小女孩打算将绳子套在野猪的脖子上,强行将它拉走,但那头野猪却咬断了那绳索。
聪明如徐谓熊,瞬间就明白了这三幅画的含义,内心不禁满是酸涩。
屠夫是徐枭,野猪是朱橚用来自嘲,至于那小女孩......当然就是代指她了!
为了徐字王旗的稳固,徐枭打算牺牲朱橚,就像第一幅图画的那样。
她陷入两难之中,无奈只能选择离开,正如第二幅图里面,转过身去、不敢看也不敢听的小女孩。
如今,她恳求目盲琴师收徒,想要给朱橚留条后路,这不就是第三幅图里画的那样,小女孩想强行把野猪救走么?
然而咬断绳索的野猪,等于朱橚表明了态度,他不愿意受到任何人的摆布,包括回心转意的小女孩!
徐谓熊眼神中满是愧疚,她选择了两不相帮,选择了给朱橚找后路,可她就是没有选择让那屠夫放下屠刀......
这......便是她不配的原因!
一滴泪水落下,打湿了那幅图。
自从记事开始,徐谓熊就没流过眼泪,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此刻,小屁孩扑腾扑腾着,竟然游了上来,好像突然间会了水。
眼见徐谓熊神色异常,他再也不敢说话,连忙离开了道德林。
“先生,渭熊还要继续叨扰些时日!”
“无妨!”目盲琴师继续弹着琴曲,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等你想清楚了,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