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年,凤年!”
看着双目紧闭,如同老僧入定的弟弟,徐脂琥满脸担忧的呼唤道。
然而......
徐奉年毫无反应!
“世子仿佛是陷入了梦境,不能从外界轻易干扰!”
九斗米老道魏书阳还算见多识广,不过他心里也满是自责。
他实在没想到,只是记载王妃遇刺消息的一本书,竟然能将人引入梦境。
如果世子在梦境中出事,他可以说难辞其咎了!
“这可怎么办?”
徐脂琥神色焦急、坐立难安,就在此时她看到卢白颉迎面走来。
“小叔,凤年被神秘人引入梦境,你可有办法救他?”
在卢家,小叔卢白颉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抱歉,我不是来救他的,我也救不了他,我是来杀这丫头的!”
卢白颉拔剑出鞘,剑锋直指一袭白衣的姜泥。
徐奉年陷入梦境中无法自拔,他不必面对北凉世子的阻拦,这对他来说是天赐良机。
毕竟在场的,除了老道魏书阳之外,就只有几个女流之辈!
“我早就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份终会暴露!”
姜泥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几分坦荡和释然。
从踏入卢家大门那天起,她就做好了被认出来的准备。
西楚亡国公主,与江南卢家不共戴天,这仇怨终究要了结。
“卢先生,姜泥是世子的丫鬟,你想要杀她,先过贫道这一关!”
魏书阳心里清楚,徐奉年对姜泥跟对别的丫鬟不同,两人算是青梅竹马,早就感情深厚。
如果世子醒着,绝不会让人伤害姜泥分毫。
于是,他先礼后兵,像一个战士般冲锋陷阵!
但是很遗憾,他并不是棠溪剑仙的对手,不出十招就败下阵来。
“今日,谁也阻止不了,我报卢家的血海深仇!”
卢白颉提剑便刺,结果还未到姜泥身前三丈,一根木簪和一枚石子,从相反方向同时急射而来。
“当当!”
木簪和石子撞到他那柄霸秀剑的剑刃上,瞬间将宝剑打落脱手。
“李剑神?”
卢白颉猛然转头,发现李纯罡手掐剑诀,正单脚站立于二十丈外的凉亭顶上。
至于那石子的主人,他竟然没有找到!
“卢白颉,你以为老夫这么好骗?”
李纯罡召回那木簪,冷哼道:“姜丫头虽然没拜我为师,但也算是老夫的半个徒弟,就凭你也敢随便杀?”
“哼,不是想领教老夫的剑道么,那老夫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卢白颉长叹一声,有李纯罡亲自守护,他想杀姜泥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他只能手持霸秀剑,飞身到凉亭上应战!
其实,这是他能做的最明智之举了。
那石子的主人还不知是何方神圣,也不知藏在何处,他来到视野开阔的凉亭顶上,容易避免偷袭!
此时,看到有人大打出手,不少学子女眷纷纷逃离后院。
唯有一位青衫儒士,如同游鱼一般,逆着人流从中穿梭而过!
他来到那白衣丫鬟二十步外,双手掸去浑身风尘,随即极为尊崇的双膝跪地。
望着那道身影,他不禁潸然泪下:“西楚罪臣曹长卿,参见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官子无敌曹长卿,离阳江湖武评前三甲,独占天象八斗风流!
如此极尽风流人物,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当得其跪,那就是西楚公主姜泥!
一句西楚罪臣,一句公主殿下,对于姜泥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她的记忆拉回到西楚亡国那一日。
痛苦哀嚎声此起彼伏,战火焚烧着楚国士兵的尸体,满城充斥着血腥和恶臭的味道。
这份记忆让她永生难忘,此刻回想起来都身体颤抖!
若非她已经踏入二品境界,精神比之前强上许多,没准她已经陷入恐惧中无法自拔。
看到自家公主面露惊恐,曹长卿心痛不已,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狠狠地握住他的心脏一般。
“徐枭灭楚,徐奉年奴役我楚国公主,这笔血债我曹长卿今日必报!”
说罢,他猛然站起身,眼神中满是冷厉和肃杀。
顷刻间,尘土飞扬,两道龙卷风拔地而起,在曹长卿周身盘旋。
“保护世子!”
青鸟红薯两个丫鬟,还有老道魏书阳顶在徐奉年身前,哪怕他们明知不敌,也要誓死守护。
“嘭嘭嘭!”
双方实力差距过于悬殊,曹长卿只是轻描淡写的出手,就将三人打翻在地。
“等等!”
“我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替我杀徐奉年?”
姜泥也拦在徐奉年身前,目光清冷的注视着那青衫儒士。
“殿下也许忘了,罪臣在宫中做棋诏的时候,曾经见过殿下!”
“虽然时过境迁,可我认错天下人,也不会认错公主殿下!”
望着眼前跟大楚皇后有八分相似的姜泥,曹长卿眼神中有几分酸楚,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