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赵衡那老小子,本打算布局于棋盘之外,坐收渔翁之利,可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而被强行拉入棋局之中!”
“还有离阳皇室,这局棋他们根本没有参与,却也被小朱硬生生拽了进来,不得不成为棋子!”
“这盘棋我输得心服口服,过瘾,过瘾呐,哈哈哈!”
徐枭放下手中的白子,认输了,但他却笑得格外豪爽。
输给李义山不要紧,输给自家女婿更不要紧,他北凉赢了青州和离阳,这才是最关键的!
“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心机筹谋,我自叹不如啊!”
“本来还打算厚着脸皮收其为徒,现在看来,我是没这个资格了!”
李义山端起了茶杯,望着听潮亭前那道年轻身影,不禁自嘲道。
“嘿嘿,你要是都没资格,那天下哪个谋士有资格?”
“北莽太平令,离阳纳兰右慈,还是三寸舌元本溪?”
听到徐枭这般问,李义山抿了一口清茶,随后放下公道杯:“他们都没有!”
“要说谁可能有资格,恐怕唯有春秋三大魔头之一的黄三甲了!”
“你对小朱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徐枭惊叹道。
普天之下,能让毒士李义山这般称赞的,别说年轻一辈了,就连那些老不死的,都没几个!
“我的评价,不止于此!”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李义山有些神秘的说道。
“心境?要说有变化,神色好像轻松了些!”徐枭只是个二品武夫,在武学造诣上并不高。
“他的心境变了,我也说不清楚,也许画地为牢的那位,一眼就能看出究竟!”
相比于徐枭,李义山连二品武夫都不是,他只是眼光毒辣而已。
他说的画地为牢那位,指的自然就是老剑神李纯罡了!
“那老家伙,也该出来了!”
徐枭眼神一凝,虽然在朱橚的治疗下,他的身体恢复到巅峰,但还是得去离阳争个世袭罔替的资格!
“还差点时机!”
“北凉即将成为风云汇聚之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那女婿将会大放异彩!”
“等风暴结束之后,北凉会是什么局面,我猜不透,但那就是时机成熟之际!”
李义山眼神中满是笃定,还有几分罕见的期待。
“那咱们拭目以待!”
说罢,徐枭站起身来,向着楼下缓步走去。
听潮亭一层。
白狐儿脸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一袭白衣搭配上倾世容颜,哪怕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呦,南宫姑娘,看书呢!”朱橚淡然一笑,打了个招呼。
“你知道我是谁?”白狐儿脸放下手中的书,一脸诧异的模样。
她都没告诉徐奉年名字,跟朱橚更是第一次对话,对方怎么知道她姓南宫的?
“这不重要!”
朱橚摆了摆手,露出儒雅的笑容:“老徐让我来等他,我陪你看会儿书!”
说罢,他开始随意翻找起来。
“我听说,你初次踏入听潮亭,就用剑意打穿了阁顶?”南宫仆射走了过来,指了指阁楼上方。
那里已经没有窟窿了,不过能看出修补的痕迹。
“哦,一个不小心而已!”
朱橚耸了耸肩,语气中充满了凡尔赛。
他低头看到对方手里的书,忍不住轻笑道:“你是听了传闻,所以才看这《剑道总纲》的?”
没错,南宫仆射正在看的,就是让他领悟剑意的《剑道总纲》。
“是的!”
南宫仆射没有否认,她只是将书合上,盯着封面上的四个大字。
“我很好奇,你从这本《剑道总纲》里,究竟发现了什么奥妙!”
“你看了多久了?”朱橚问道。
“从进听潮亭开始,一直在看,大概一天半吧,不过我却没什么领悟!”
“我听魏爷爷说,你看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领悟了剑意,以指为剑洞穿了听潮亭!”
南宫仆射眼神中除了震惊,剩下的则是向往强者的光彩。
“你想学么?我教你啊!”
朱橚淡然一笑,正好徐枭还没下来,他属于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教雪中第一美女,无论教剑意还是教姿势,那都是心情愉悦的事儿。
“在这?”南宫仆射眨了眨眼,疑问道。
“啊,就在这呗,场地正好熟悉!”
朱橚耸了耸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
“不行!!”
一个老道连滚带爬,慌慌张张的跑下楼来。
“我的姑爷啊,你可千万别在这教啊!”
“那个窟窿上午刚修好,你要是再来一下,贫道就得卷铺盖卷走人了!”
身为守阁奴,魏书阳的职责就是守护听潮亭。
本来他还挺悠闲的,没事就搂一觉,生活得滋润又惬意。
但自从朱橚那惊天一剑,洞穿了听潮亭阁顶之后,他再也不敢在白天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