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夹菜,诸葛竞五人吃饭跟抢饭似的,十盘菜都不够他们吃,最后用菜汤和米饭填饱了肚子,五个人填饱肚子,非常有眼色地洗碗打扫,利索地收拾好后再离开。
爷爷奶奶们各自玩各自的,小豌豆被江爷爷喊过去学国画,江爷爷说国画是国粹,小豌豆既然会画油画那也得把国画学会,而且水平不能比油画低。
江爷爷是个观念有些陈旧封闭、脾气有些固执自大的老爷子,特别容易跟家里人起矛盾。
上一次,也是江爷爷的女儿实在不忍心再看老爷子和大哥一家子针尖对麦芒地吵架了,送老爷子来旅游。这是老爷子唯一不反感的一种缓和关系的方法。
她曾经也想过把老爷子接到自个家里消消气,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脾气和孝心。她从大哥家接走老爷子不到十天就忍着脾气把老爷子又给送回大哥家了。
大哥跟老爷子吵了十多年,能快速地消火,她不行,她好几次气的都差点失去理智。就说生孩子这件事吧,她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她跟老爷子强调了很多次,她现在正在打拼事业的关键时期,她会要孩子,但不是现在,她活着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生孩子不是她的唯一价值,但老爷子还是一天天地催催催,尽说些戳她心窝子的话。
上一次旅游回来后,老爷子似乎被旅游团里的其他同辈人说教了,回来后没那么讨嫌了,即使看不惯,也只发表一个自己的观点,然后闭嘴不谈,有了一份难得糊涂的睿智。
这一年老爷子和大哥一家子相安无事,甚至不可思议地有了一种相亲相爱的气氛。
这一次老爷子主动提出要去旅游,她和大哥一家子双手双脚地同意,巴不得老爷子能半年来一回思想教育。一年的时间太长了,老爷子都快痼疾复发了。
其实,就是老爷子不提,她和大哥也商量好了送老爷子去参团旅游。否则,老爷子说旅游,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地抢到小豌豆的老年团名额。他们可是提前三个月跟老板预订了,几乎三天一个电话地去确定小豌豆什么时候带老年团。老板都被他们烦的用欠费接听不到电话做借口了,然后他们给老板充了电话费,大几百,保准老板的电话费能用小半年。
他们用这么不要脸的缠劲儿,终于换来了小豌豆再次带老年团的消息,也幸亏他们缠了上去,不然小豌豆就转职养花了。说实话,他们这群做儿女的,追暗恋的人时,都没这么厚脸皮过,好在小豌豆却缺钱带团了。
他们打听到老板要帮小豌豆买地养花后乐了。
这个好呀,一大片一大片的花,这就是个固定的旅游地点呀,到时候他们劝说老板建一个民宿,他们就可以把家里的太上皇和老太后送到这里度假了。
现在,他们这些家有太上皇和老太后的人都加入一个群里,热火朝天地合谋着把这个花海给扩大。花海要是小了,小豌豆可能就没有在花海旁边盖房的计划了,小豌豆没这个心思,他们再唆使老板去劝小豌豆也不管事的,小豌豆看起来乖巧听话,其实是个有主心骨的姑娘,不然小豌豆也降服不了这些固执蛮横不讲理的太上皇和老太后。
花海必须大,要很大。
这让老板一个人来办恐怕办不成,他们一块用力,差不多就妥了。
爷爷奶奶在这里玩的开心舒服,想不起家里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跟他们打电话,到了他们这个年龄,他们就不操心家里的事情了,照顾好自己就是给家里孩子谋福。他们不操心家里人,但家里人操心他们。
做儿女的也不跟自家的老爷子和小老太太打电话,只给小豌豆打电话。
虽然有十个爷爷奶奶,但这些电话并没有给小豌豆带来困扰,他们打一次电话,看见爷爷奶奶们的情况后就彻底放心了,直到旅游快结束时才会再打一个电话。
其他爷爷奶奶的家里人都打过电话了,唯独江爷爷的家里人没有打。江爷爷的家里人额外的信任她,她去接江爷爷的时候,她说不需要拿那么多的衣服,他们立马不拿了。江爷爷的行李也是所有爷爷奶奶里面最少的,若不是要拿画画的宣纸和颜料,江爷爷大概只会背一个包过来。
江爷爷的家人没给她打电话,她也不用提醒。她看的出来,江爷爷和其他爷爷奶奶不一样,江爷爷不喜欢他们管着他,现在出来放风了,他们不打电话,江爷爷更高兴。
对江爷爷这样脾气的人,小豌豆应对自如,现在江爷爷让她画画,她不拒绝,顺着他的意思去学,她现在是在工作期间,学画画哄江爷爷开心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既然是工作,无所谓兴趣不兴趣了,学就是了。要说兴趣,她最有兴趣的是养花,但是钱不够呀。
小豌豆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姿势标准地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作画。
江爷爷教了一些技法,打个哈欠去睡觉了,小豌豆继续用江爷爷教的技法自由创作,辛炎坐在对面雕刻小木头人,抬头就能看见她。
小豌豆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幅国画,辛炎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小木头人。
辛炎看看小豌豆的手,再看看小木头人上的毛刺,把小木头人放口袋里,“我走了,把门锁紧。”
小豌豆点头,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