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天师这行的,多少都有点强迫症,越是危险,越是想挑战一下。
这就应了那句话,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狼掏的,多是打猎的,被阿飘废的,也多是会术法的。
没有冒险精神,你干不了天师;可冒险精神一过劲儿,就容易丧命。
宋叹那话说的没错,天师确实都有点变态,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得上。
此刻一判断出这山洞里闹阿飘,我和吕卿侯莫名的就有些兴奋。
老吕断后改前锋,在前边跑的飞快。
我怕奴柘掉队,干脆把他背了起来。
宋叹甩着大肚腩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着。
“跑这么快干嘛?是捉鬼,又不是相亲。”
老吕为了唬他,笑道:“你不知道吗?重器有鬼,既然有阿飘盘踞在这里,那就说明,这地方有古物,说不准就是个宝贝呢。先到先得,当然得跑的快点啊。”
宋叹知道吕卿侯在忽悠他,便朝我道:“罗老板,这话真的假的?”
“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我正色道:“就像阿拉丁神灯的故事一样,许多古魅盘踞一个地方,确实都会有一个栖身之所,比如香炉啊,酒壶啊之类的东西。说不定,里面还真有一个个阿拉丁神灯一样的物件。”
一听这话,宋叹顿时精神气十足,推开我,跑到了前边,嘴里还喊着:“无产阶·级革·命就是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把破四旧坚持到底,让那些唐彩宋瓷元茶缸明炉清珐琅无处可逃。”
我就说,这小子天生带着一副二道贩子嘴脸,只要说淘东西,顿时神采飞扬。
果不其然,在行走了三四分钟之后,第三个内堂突然出现。
这内堂前有石砌的痕迹,这说明,原本这里是被封死的。
“宝贝,宝贝,我来了!”
宋叹一把推开吕卿侯迫不及待第一个冲了进去。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只觉得一股阴风拂过,一个影子就到了跟前,啪的一声,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什么东西!”吕卿侯用手电一晃,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闪而过,宋叹已经仰面朝天趴在了地上。
“鬼……有鬼!”宋叹大叫道。
我放下奴柘,和吕卿侯肩并肩,两把手电朝这个内堂里一扫,宝贝没有,但是却有满堂的麻袋。不少的麻袋已经被撕开了,里面都是早就发霉板结成块的粗粮,诸如黄豆、谷子、高粱一类。
上下一打量,足足三四十袋。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大大小小黑釉陶罐。陶的东西,多数不值钱,何况已经都碎的碎,散的散,没有一个完整的了。
这踏马八成是土匪当年的藏粮室啊,结果胡子们没回来了,这粮食都成了古董了。
“天地阴阳,暗即暗,明即明,融血为精,三魂七魄速现身,寻。”
吕卿侯见没有那黑影的踪迹,口念咒诀,一道灵符飞了出去。
符箓绽放出一道金光,突然朝我们身后去了,此时一回头,才看见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正挂在石壁上。
这东西一身绿毛,鸟嘴有钩,上肢和身体之间连着一层膜,像是蝙蝠一样,脚丫子上也长着弯钩蹼,如同鸭子脚……
“魍象?”
吕卿侯似乎认识这东西,脱口而出。
“管他是大象小象,他刚才抓了我一把,哥两个,干他丫的!”宋叹趴在地上,赶紧爬到一边,依靠着粮食麻袋,朝我们大喊道。他摸了摸脖子,出血了,就刚才那一下子,差点没把大动脉切开。
哪料,我们还没动手,符箓一打过去,这怪胎自己就身形一闪,改变了目标,奔着小不点奴柘去了。
估计是觉得这小不点好对付,可奴柘是谁啊,精明豆一般,见势不妙,早就开溜了,一个伏地滚,钻到了宋叹的身后,把宋叹当成了肉盾。
“奴柘,你大爷……”
宋叹眼见着这怪胎又奔着自己扑来了,抓起一把发黑发霉的粮食砸了过去。带着奴柘就往麻袋缝隙里面钻。
可这家伙顾脑袋不顾腚,脑袋钻进去了,屁股却卡在了外面。
这怪物正好扑到跟前,咔嚓一声,一爪子就把他的裤子扯了开,白花花的屁股漏了出来,还给抓出了几个大血纶子。
“啊呀!”
宋叹惨叫一声,好似被割了蛋。
那怪胎躬身还要张嘴撕咬,此时我已经迎头赶上,一回手,将许久没有背在身上的铜钱剑抡了出去,狠狠抽打在了这怪物的后脊上。
擦啦一声,一道火光,打的这怪物呜呜狂叫,暗绿色的毛也被打去了一大丛。
这怪物摔在地上一滚,肉翅挥动,起身要跑。
吕卿侯突然拿出了一个从未在我面前使过的东西,一个暗白色四四方方的玉印,对着那怪物一指,高声道:“三界鬼神,劫运之数,翻天复地,敕!”
这小小的玉印登时放出一道方形的白光打在了那怪物之上,轰的一下,一道白眼升起,空气里徒留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怪物消失了……
“跑了?还是死了!”奴柘探出小脑袋问道。
“也不是死了,也不是跑了,而是打回它自己的像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