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院里,看着殡仪馆那几个字,我他妈都傻眼了。
十八个小时之前打电话告诉我,要见我一面。
我们是一路风尘仆仆啊,结果还是来晚了?
这老头也太脆弱了点吧,但凡你多看一本花花公子,靠着肾上腺激素也能挺一挺啊。
大头也蒙圈了,瘪瘪嘴,朝司机道:“哥们,你没开玩笑吧,是不是走错了。”
司机言简意赅,抬手一指道:“你们从侧门进去,往里走,最里面的休息室有人等你们。记住了,走侧门……”
行了,啥也不用问了,人既然死了,先去见一见遗容吧。
大头朝我搓了搓手道:“咱们来的匆忙,再说,也没想到,老爷子杆儿屁的这么快,连一束花·都没买,就这么空手进去合适吗?”
阿芦在一旁掏出几张卫生纸,信手一叠,一个纸花就叠出来了,递给我道:“千里送卫生纸花,礼轻情意重,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说着,一伸手,又把自己的黑裙边扯了下来,撕成四段,给我们一人胳膊上系了一根。
“窄是窄了点,可心意到了,将就着吧!”
凌云挠挠头,尴尬道:“这黑纱还是带“蕾丝”的,带着香味,合适吗?”
“这时候了,要啥自行车啊!”阿芦白了凌云一眼,嘀咕道:“黑丝总比肉丝强吧。”
“就戴这个吧,这老头,风流一辈子,没准看见这蕾丝的黑纱还能小小兴奋一下子!”
我嘴上虽然打着趣儿,可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可怜一别风流骨,还未同去洗脚城。老爷子,咱们志同道合,可惜没能请你消遣消遣,您走好吧!”大头带着哭腔喊道。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顺着司机指点的小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隔着一层休息室,就能听见大厅里的哀乐声,似乎有人家正在举办着告别仪式。
听着这上头的音乐,本来连日奔波下来的压抑情绪,此时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阿芦小声哽咽,大头虽然没声,但眼泪跟冒了泉眼是的往外涌。
我抿着嘴,强忍着悲痛,率先推来休息室的门,进了去。
等他们三个进来之后,我朝休息室里举目四望,竟然没人。
老爷子生前交友无数,难道就没有人在这里招待来宾吗?
正迟疑着,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关上了。
我们四个都是一惊,猛然转过身,就看见门后面突然闪出来一个影子。
“嘿嘿,罗天,你终于来了!”
是岳稚川!
只见岳稚川嬉皮笑脸,满脸褶皱,跳到了我们跟前。
凌云没见过他,还好,可阿芦和大头顿时被这后面闪出来的家伙吓的叫了起来。
“鬼……鬼啊!”
我虽然不至于吓到,但还是有些发愣,不过我随即明白过来了,这老家伙又他妈忽悠我们呢。
“鬼什么鬼,把我当成死人啦?”岳稚川朝大头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惊一乍的,丢不丢人。”
大头已经反应过来了,气得朝老头肩膀就拍了一巴掌骂道:“你个老东西,吓了我一跳,你这好好的,装什么死人啊。”
“谁装死人了?”岳稚川反倒是大为不满道:“晦气,晦气,你看看我这样,像是要死的人吗?我电话里不是让他们和你说我脑梗吗?谁说我死了啊。”
“废话!”我骂道:“电话里那女的,说话的强调就跟告别仪式是的,我以为你要歇菜了呢。到了这,司机更是二话不说,直接把我们又送来了殡仪馆,你说我能想什么?我只能认为,你这是驾鹤西去了呢!”
岳稚川一咂摸,挠挠头道:“也是啊,这安排确实有点容易产生误会。行了,那我就原谅你们了,算你们还有点慈悲心,还知道一人捆一根黑纱呢。这黑纱……哎?蕾丝的!”
你瞧,果然兴奋了吧。
“怎么样,你们最近在哪呢?发财了吗?你去镐城,到底找到爹妈了没?”
“少废话,东拉西扯的!”我忍着气,问道:“我从秦岭山南,一路不吃不喝杀到这,不是听你废话的。你给我说,你到底有事没事。小爷我被你吓屁了,浪费多少时间啊。”
岳稚川一嘬牙花子,赶紧道:“啧啧,别急眼啊。我这不是想起了吗,所以……”
“还扯淡是吧?大头,咱们走,不和这老骗子说话!”我一摆手,转身要走。
岳稚川马上拦在我前面,低声道:“别着什么急啊……我……我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不就是想着能把你骗来的方法,也只能说我要死了嘛……”
“那到底什么事啊?”
“求你替我办件事,能不能答应?”
“先说什么事。”
“看在我以前帮你的面子,你能不能答应?”
“你不说,我绝对不答应。”
“那好吧,说完不许转身就走的啊!”老头压低声音道:“我请让你帮我偷一具尸体。”
“去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岳稚川死死靠在休息室的门上,低声道:“你听我说啊,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