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还是刚才的保安,过来敲门告诉我,门口宋老板派车来接我了。
我心中暗道,这个宋大头还挺能装,虽然我从不去酒吧,但总知道时代酒吧在哪。总共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还搞辆车来接我,竟整这些虚的。
我背上包出了门,一辆车停在门口,一个干练的年轻人正站在车门外等我。从他这姿态和神色看来,应该有些拳脚。
因为我自己没有车,所以也不认得什么品牌,总觉得这车的车标像是斜着竖起的中指,整个车也显得蠢笨,丑了吧唧的,像是一辆加厚版的大面包车……
“罗老板是吗?”年轻人郑重朝我鞠躬道:“请上车,宋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着,还替我拉开了车门。
我不禁暗笑,开辆面包车而已,不至于还搞西方绅士那套吧!
不过上了车我发现,这车比我想象中还是舒坦不少,特别是那座椅,比我躺过的沙发可都舒服多了。
另外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这车没有进入时代酒吧的停车场,而是从另一侧的地下通道直接下到地下五层去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吧,竟然还有地下五层。
停了车,一个中年女人已经侯在了车门外。
我没等伸手,她便已经把门打开了,又是深鞠一躬,干练又不失温和地说道:“罗先生您好,请随我来吧。”
这女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以上,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下了些痕迹,但是从她那气质来看,年轻时也定然是个大美女。
从起居到出行,清一色的都是这样的服务,让我特别不适。
我这人,向来是懒散惯了,别人和我一这么正式,我就有一种局促感。
此时我开始觉得,要见我的人,未必就是宋叹一个人,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恐怕没这么大能量。
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多问,就随着这个中年女人往里走。
别看是地下五层,可这里面装修的极度豪华,灯光璀璨之下,你丝毫觉察不到我们正在深处地下。
这女人将我带到了一个包房前,微微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了回应,才推开门,示意我先进。
“大少爷,罗先生来了!”女人一进门,便恭谨地说道。
和她对视的是个青年人,白白净净,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银框眼镜。这人的眼睛好像从哪见过是的,细长如柳叶,秀气中透着一丝丝的城府之气。
至于左右两侧,还有两个人,左侧的不用多说,正是宋大头,而右侧的则是一个比大头还胖的老头。
老头身穿黑色马褂,手里捏着一个暗红色的烟斗,皮肤黝黑,像是个煤窑财主。但实际上这人身上的配饰,诸如脖子上的蜜蜡、珊瑚双色链子还有手上的和田扳指在我看来,都是老料老货,价值不菲。
我一进来,这黑老头没动,但是那所谓的“大少爷”和宋叹马上就站了起来。
这大少爷还老远伸出了手,微微一笑道:“罗先生,怠慢了,没能亲自相迎。”
这人的亲和力很不错,虽然明知道这是客套话,但给你的感觉却一点都不虚。
我微微颔首,并没开口。
此时黑老汉朝着烟灰缸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子,头不抬眼不睁地问道:“你就是罗天啊?”
我一愣,这腔调里怎么透着一丝不屑呢。
“是,我就是罗天!”我也扭过头,故意不看他淡淡说道。
“天师榜的最后一位,原来是个白脸少年!呵呵,小子,这位子你觉得你能保持多久?”黑老汉一边重新往那个烟袋锅子里装旱烟,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此时我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这些我一来不懂,二来根本不感兴趣。
宋叹看出了我的烦躁,马上一笑道:“熊老,这话题等一会再聊吧,我还是给你们做个介绍吧。”
说完,看着一旁青年朝我道:“白蔹,白总,这家酒吧就是他在云城的产业。”
接着,又看着黑老汉道:“这位是熊雄,也是我们掮客行当的把头,你和我一样,叫熊老就行。”
最后,指着我道:“两位,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及的天师行当的青年才俊——罗天。前阵子前往南坪,就是他替褚南天平的事。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天儿爷未来不可限量。”
“层出不穷的年轻人啊,哪个刚一出场的时候不是星光熠熠?只是可惜,站在天师榜顶端的,永远都是那几位。”黑老汉终于转过身,看着我幽幽道:“小子,说说吧,酬金要多少?”
宋叹见我脸色难看,便将我让到他的座位上,继续朝两人道:“熊老,白总,有一点,我可能没和你们说明白。那就是,罗老板他没有师承,没有门派,是孤身一人,自学成才,天师行当的许多事,他并不清楚。上次去南坪,这是第一次受我所托,有个人交情在里面,所以……所以还请熊老和白总见谅,罗老板他不喜欢咱们行里云里雾里的讲话。”
“哦,竟然还是个雏。”黑老汉微微一笑道:“难怪,难怪不懂规矩。”
我实在忍不了了,便大声道:“白总,还有这位……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