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看这俩小子是真不知道什么了。”
一人小声和谢良工说。
“俩半大小子,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谢良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两个吓得跟淋了雨的鹌鹑一样的小家伙,他沉吟片刻,慵懒道:“这样,东西你们拿着,照样去卖,卖完了告诉我,有人跟着你们再去上货。”
“听懂了没?”
两边的大汉见俩小子已经吓傻不知回话,连忙上手推搡。
“大哥问你们话呢,还不回答?!”
阎解旷和刘光福点头不迭。
“是,是,是,知道了。”
“好,好的,我们听话。”
谢良工展颜一笑。
“这就对喽,只要听话,大伙儿吃肉,也有你们一口汤喝。”
“去吧。”
刘光福和阎解旷连滚带爬的起来,临出去之前还差点忘了背筐。
“嘿!东西拿上!”
一个汉子大声提醒。
俩小子又连滚带爬的过来,七手八脚的拿上背筐,满脸赔笑的滚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谢良工冷嗤一声,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大哥,您看,这俩小子,背后是有什么人?”
“要么,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愣头青,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两个毛小子,和咱们搭上关系。”
谢良工略一思索,淡淡道。
“咱们上次抢货,没抢过姓江的,手里的东西数量有限,正是缺货的时候。”
“这俩小子就这么冒了出来,可谓是瞌睡就给咱递了枕头。”
“你说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不成?”
另一人马上接话。
“那,这莫非是有心人给咱们下的套儿不成?”
谢良工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现在,还不好说。”
“反正缺货源是事实,他偏巧就用好货来钓我。那不妨先顺着他的路子走两步,才能看清这人到底图谋什么。”
“如果能趁此机会上一批货,也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那……大哥觉得,背后那人是谁?”
谢良工长出了一口气。
“京城这地界儿卧虎藏龙,我还真猜不到是谁。”
“不过无论如何不会是姓江的那个。”
“一个土老帽儿,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这厢,谢良工等人深思熟虑,而那厢,下饵的何雨栋可是十分自在。
“叶子,今晚我加班儿,时间待定,如果实在晚了,我就去大杂院儿那边去住了。”
“那边儿行吗?这么冷的天气,那边儿冷锅冷灶的,炕都是冷的吧。”
“我托了人给咱家照看着呢,平时扫尘,冬天烧炕,偶然回去住一宿没问题。”
主要是何雨栋一回家,家里的狗就要叫,吵得四邻皆知。冉秋叶要奶孩子,本来睡得就不踏实,这一闹非得起来不可。
反正就睡一觉而已,大杂院的小房间也照样能住,凑合凑合,还是问题不大的。
加班儿结束,已经是月上梢头的时候了。
星稀月朗,骑车而归,只听犬吠遥遥,只觉路途迢迢。
四合院的小屋已经是许久没回来了。
不过,进屋没有尘土味,灯是好的,桌面上也没有灰尘。
灶膛里塞了木柴闷着火,炕上是温着的。
房子被照顾的很好,还没有失了人气儿。
何雨栋捅开了灶膛,准备给自己下一碗面当宵夜。
锅里的水刚沸,屋门便被推开了。
“见你这屋灯亮了,又有烟,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仍旧是美妇人的于莉倚在门口,言语温柔,脸上却带着一丝幽怨。
“你……可好久没回来过了。”
“这屋子,我一直帮你打理着,瞧瞧,可还称心?”
何雨栋回头一笑。
“于莉姐,辛苦你了。”
“这么晚,还不睡么?”
于莉带上门,放下厚厚的门帘,过来拉上了窗帘,在桌边坐下了。
“睡不着起来走走,就看见你这屋灯亮了,想来是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这么久没见你,我……还怪想的呢。”
何雨栋未曾正面作答,只是往锅里下了一把挂面。
“于莉姐,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和我一道儿吃顿夜宵吧。”
于莉嫣然一笑。
“你这儿什么都没有,难道就吃光头面不成?”
“那麻烦于莉姐去拿根葱给我,咱俩今晚吃个简单的阳春面。”
“好嘞,我马上去拿。”
斗柜是锁着的,于莉就算常来洒扫房间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借此掩护,何雨栋拿出了猪油、盐、酱油,小磨香油。
锅里的水已经滚了。
放入挂面,煮沸后,加小半碗的冷水,继续煮几十秒。
取两只白瓷大碗,碗底放入少许盐,猪油,生抽,葱花,用热水冲开,搅融。
此时捞出面条,用笊篱沥干水分,装碗。
然后在面上点几滴香油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