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断言。”
谁知那叫朵木齐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却继续狗胆包天的说:“真的吗?皇帝陛下是不是在骗我?父汗说要把我嫁给越朝的勇士,可要是都是些软脚羊一样的人,朵木齐宁愿去死,也是不嫁的。”
她此话一出,皇帝还没如何,忽彭汗王却已经要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他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只两片肥厚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皇帝倒没生气,只挑了挑眉,笑道:“哦?汗王这是想在我朝的弓马大会上选女婿吗?怎么先前没有告诉朕?”
忽彭连忙道:“小王也只是有着个想法,谁知道朵木齐这丫头竟然……竟然……”
皇帝挥了挥手,笑道:“罢了,汗王平身吧,不必这样紧张。”
这一段插曲过去,庆典才终于正式开始。
贺顾惦记着晚上的事,也看不进去那些胡女跳舞,更看不进去一群大老爷们表演开阵鼓,寻了机会便趁席间众人酒酣耳热之际离席,又泥鳅一样穿过了人群,终于钻到了皇帝御帐下的王帐。
王帐里坐着的自然便是恪王殿下了。
他早已经备好了给裴昭珩写好,约他晚上庆典过后,在篝火晚会上,承河边上相见的小纸条,眼下只要塞给他,晚上便可以在河边等他了。
贺小侯爷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半晌,他才壮着胆子撩开了王帐的后帘子,钻了进去。
三殿下端坐着的背影也十分挺拔,他有一副连只望一眼背影,都能叫人禁不住对他的正面长什么样,遐想连篇的好身板。
贺顾刚刚凑到他身后,想戳一戳他,恪王便立刻似有所感,头都没回的一把拉住了贺顾的手腕,用力一扯——
王帐里空间小,贺顾一时有些没防备,便这么直直朝前跌了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左臂撑住了前方,只是撑住归撑住了,抬起头来却有些尴尬。
裴昭珩显然也发现这个鬼鬼祟祟,从后面钻进来的家伙是谁了,他怔了怔,道:“……子环?你……”
幸而这案几还算高,眼下场中的表演也十分精彩,是以御帐中的帝后、还有对面帐中的太子,注意力都不在这里,并没有发现异状。
贺顾干咳了一声,一时尴尬的脸都给憋得一片酱紫,还好他记得正事,赶忙把那个小纸条塞进了裴昭珩手中,道:“……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抽手回来的时候,贺顾不防间,指腹正好和三殿下的指尖碰上了,他心头猛的一跳,脸上不由更加发烫,正准备赶紧从王帐后帘的入口跑路,省得被人发现——
但半爬半撑的打算站起身时,目光却冷不丁的瞧见了帐中地面上落着的一块十分眼熟的、通体莹润的羊脂玉。
贺顾的脑海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回过神来便瞳孔微微缩紧,简直不可置信——
这……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
裴昭珩似乎也发现了他在看什么,他低头看见那块玉,微微一怔,便把那块玉捡了起来,作势要收回袖中。
贺顾一把抓住了他,道:“等等……”
裴昭珩明显被他抓得有些意外,道:“怎么了?”
贺顾道:“这……这玉是殿下的?”
裴昭珩道:“不错。”
贺顾道:“那……那殿下是什么时候得的?我从前……怎么从没见殿下身上带着过?”
裴昭珩道:“当年我与皇姐出生之时,便是衔此玉而生,只是先前一时不慎,也不知怎么找不到了,弄丢一年有余,直到前几日,才又在庆裕宫的床底寻到。”
他语毕,见贺顾目光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略感疑惑,便问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贺顾却仍是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道:“是你……”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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