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
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把那笺纸扔回了颜之雅端着的匣子里。
这下便是再傻,贺顾也看出来了,颜之雅写的这皇帝和将军,有断袖之癖!!
他沉默了一会,看了看颜之雅,涩声道:“真是看不出来啊……颜姑娘竟然还有这种爱好……”
颜之雅干咳一声,道:“一看小侯爷您这反应,便知小侯爷定然不常看最近时兴的话本子,如今这龙阳话本子,虽然不大上的了台面,谁都不承认看过,但卖的却好的很哩。”
贺顾一怔,半信半疑道:“当真么?”
他话一出口,就想起了方才兰宵的反应,兰宵才看了两页便懂了,还看的红了眼眶,显是十分动情,这么一想,她定然……也不是第一回看这种话本子了。
见贺顾忽然扭头看自己,兰宵也回过味来了,十分尴尬,只红着脸小声道:“奴婢……奴婢也是偶尔无聊,才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贺顾:“……”
好吧……看来这些个讲断袖情的话本子,在京中应当还是受众颇广的,否则也不能连兰宵这样,久居深宫的宫婢都看过了。
只要能赚钱,上不得台面一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
贺顾道:“你这话本子,谈及君臣、帝王、将相,又扯了龙阳,难免有些犯忌讳,若是叫宫中贵人见了,怕是要惹麻烦,有没有别的题材的?”
颜之雅闻言,神情明显有些遗憾,讪讪道:“其实来之前……我也想到,这本怕是有些犯忌讳,但这本也是我最为得意之作……唉,那我便回头再改一改好了,别的题材,也不是没有,只是香艳归香艳,未免不如这本情真意切……”
贺顾道:“什么题材?”
颜之雅低头在匣子里翻了翻,摸出另一叠笺纸,递给贺顾。
这次贺顾没仔细看,只大略扫了一眼。
只是万万没想到,颜之雅无论哪个话本子,带给他的冲击,都是前所未有的……
贺顾翻完了,嘴角微微抽搐了片刻,道:“你这话本子里的睿哥儿,不是男子么,为何……为何能生孩子?”
颜之雅啧了一声,道:“小侯爷这么较真做什么,总之他生了便是生了,这本总不犯忌讳了吧?”
贺顾:“……”
忌讳倒是没犯,只是……还是有些过于猎奇。
他又看了看署名,没忍住问了一句,道:“颜姑娘这署名……一顾先生?又是何意?”
颜之雅道:“这倒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我生的寻常,取个一顾倾城的意思,忽悠忽悠看书的人,叫他们以为我长得美罢了。”
贺顾:“……”
倒的确是朴实无华、却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他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既然方才我已经答应了你,以后你的话本子,出册的事,便找兰宵吧,正好她以后管着文盛书坊,你们又同为女子,也好行事。”
……而且看样子,兰宵大约对颜之雅的话本子,颇为喜爱。
颜之雅闻言自然是喜滋滋,兰宵心中虽然很乐意,面上却不好意思再表现出来,只乖乖躬身应了声是。
贺顾正准备离开书坊,回公主府去,忽然又想起一事,转头对刘管事道:“我有些事,要去一趟王家,今日你便先回去吧,若是后头还有什么难处,再来公主府找我。”
征野在边上纳闷道:“爷,可还有什么事么?”
贺顾道:“定野去国子监读书的事,我那日已经和外祖父、祖母,打过了包票,今日正好出门,就去一趟,找王大哥问一问,若是不行,我也好替他另做打算。”
谁知贺顾话毕,征野还没什么反应,刘管事听了,却面色犹疑了片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贺顾道:“管事可是还有什么事么?”
刘管事沉默了片刻,道:“这话,我原是不该提的,爷也未必肯管,只是二少爷他……”
贺顾愣了愣,道:“诚弟?他怎么了?”
又蹙眉道:“有话直说便是了,不必藏藏掖掖。”
刘管事听他这么说,也不犹豫了,只叹了口气道:“今年年初,二少爷便已经到了年纪,按理说,也该是去国子监入学的时候了,只是前些日子,却叫人给拒了回来。”
贺顾怔了怔。
刘管事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儿来。
贺诚盲了一眼,虽说本朝科举,并不禁身有不全之人应考,但就算考中了,一是难得授官,二则若是过了会试,毕竟也还有殿试等着,主考官十有**是不愿,让贺诚这样身有残疾之人,出现在殿试会场之上,叫圣上见了不悦的。
所以上辈子,以贺诚学问,本来是能考个进士出身的,但十有**,是因着眼盲这个缘故,会试文章被黜落了多次,一直只有举人功名。
一考再考,总也不中,贺诚心灰意冷,也不再考了,直接外放出京去,做了个芝麻小官,后来因为考评优异,且新皇又登基了,贺诚这才沾了贺顾的光,被调回了京中。
只是贺顾也着实不知晓,难道因为眼盲,贺诚竟然连国子监都没进去么?
他沉默了一会,问刘管事道:“……是因为诚弟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