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说道:“前两年种下去的时候,没人收哩。
乡里本来说让我们种,他们会和那些收果子的商人联系,来我们这里收果子,可是连续两年都没人来收哩,好多家都种不下去,停下哩。
我们几家咬紧牙关顶住了,收成也多了起来,第三年乡里才总算联络到人来收,可是价钱不高,勉强够回本的”
陈牧又问:“是哪里来的收果子的商人?他们给了什么价,真的是每公斤4块钱吗?”
有些情况是从那些官员的嘴里问不出来的,只有种地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冷暖,陈牧就想打听这些第一手信息。
老乡有点犹豫的看了陈牧一眼,说道:“领导,这话可不好说哩。”
有时候问了鼓励农户种植,必须画饼,等区域种植面积和规模大起来后,才能产生更大的效益,农民的收入也能随之增长。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事情做起来肯定非常艰难,得到的结果往往和初期描述的前景有很大出入,水分很大。
可是农民们却往往不能说什么,毕竟要口径统一,让事情尽快做起来,将来的收益才有可能提高。
陈牧这一年整天和农民们打交道,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诚恳的老乡们说:“大叔,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其实是一个林业公司的人,这次是陪领导们出来的……嗯,你看,这是我的名片,我是牧雅林业公司的人。”
“牧雅林业?”
另一边,一个农民大哥的目光一亮,插嘴问道:“你是牧雅林业的人?我看看……呀,真是……还是总经理啊?”
另一个农民大叔也问:“就是那个卖树苗的牧雅林业?”
一下子,所有农民都凑过来看名片了:“哟,还真是……总经理。”
陈牧本来拿名片出来,只是为了想向老乡证明自己不是领导,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知道牧雅林业,这完全是他意想不到的。
随之而来的——
他心里突然有点感动和骄傲起来。
自己做起来的公司,能让那么多人知道,真的很优秀呢。
而且,眼前这些农民听到牧雅的名字后,还是这样的表现……
这简直比世界上最好的赞美还要让人满足。
陈牧突然对牧雅林业的这块招牌有了一点新的认知。
这块招牌对农民来说,代表着树苗的质量,代表着稳定的收益,代表着可期待的未来。
也正因为,农民们才会对这块招牌这么有认同感。
农民们把陈牧的名片看完,又递还给陈牧。
这一下,他们看向陈牧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之前和陈牧说话的那个老乡说道:“小伙子,好样的哩,育出这么好的树苗,不简单。”
陈牧把自己的名片塞到那老乡的手里:“大叔,下次来我们牧雅订树苗,找我,我请你喝茶。”
他不会在树苗的价格方面给任何人打折扣,这个头一开就不好收了。
不过,他却愿意在别的地方给这位老乡一点好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能明说而已。
老乡乐呵呵的接过他的名片,揣进口袋:“好哩,一定要找你哩。”
其他农民看着他,都忍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要知道牧雅林业现在x市的地面上,尤其是在市外的农村里,绝对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基本上十里八乡都有植树造林的家庭,他们大部分都会用到牧雅林业的树苗。
能和牧雅林业的总经理认识,这事儿说出去绝对吃得开,人人羡慕。
陈牧继续问自己想了解的事儿:“大叔,你种的这些钙果,都卖给哪里的商人?他们一般给你们什么价钱?”
老乡知道了陈牧的身份后,已经彻底放心了,压低了一点声音后说道:“都是从西原省来的商人哩,他们那儿有加工场。
第一次他们来我们这里收钙果的时候,是按照每公斤两块半的价钱算的。
后来他们再来,知道我们的钙果收成多了起来,就压到两块钱了。”
“两块?”
陈牧皱了皱眉,暗忖还真是拦腰斩一半啊。
而且,一开始说好每公斤两块半,临到头又变成了两块钱,这是能压则压,一点肉也不打算给农民留下来的节奏。
其实,这种收钙果的方式有点不太合理。
正常来说,乡里的组织者,应该让收果子的商人一早和农民签订合同。
在春天开始种的时候订好一个合理的价钱,等到秋天收成的时候商人来收果子,不管市场上钙果的价钱究竟怎么样,都按照合同里的价钱收。
这样,才能真正保证农民的收益。
可是现在这样,农民属于最弱势的一方,他们的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得到真正的保障。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怪乡里的组织者。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种植钙果没办法形成规模,他们完全没办法去和收果子的商人争什么,因为利益不够大,太强势的话儿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把商人吓跑。
到时候农民把钙果种出来却卖不出去,那境况就更惨了。
陈牧又问:“我们本地就没有钙果加工厂吗?”
老乡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