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先前若松凛的推理,再听到迹部景吾的指纹交换说,毛利兰与园子将其两相印证,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感觉知道结果之后再去思考这件事就非常理所当然呢,”园子苦恼地道,“但不知道这个交换过程就相当难想到了。”
若松凛仍是一派从容的模样,不觉得自己推理出真相有多么厉害,“即使刚才筱田先生作为嫌疑人被带回本厅,等鉴证科将指纹结果提交上去,本厅那边肯定会发现不对劲,而且依泷村小姐那脆弱的心理抗压能力,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主动前去自首了。”
只是这样一来,案件调查周期将会无限拉长,为搜寻到更全面的线索,今晚迹部家的宴会肯定要彻底泡汤了,封锁一个小时绝对不够现场搜寻线索。
啊,现在也没好多少就是了,若松凛帮助警方破案后,迹部伯父就解除了对宴会厅的封锁,但到底是发生过毒杀命案的场所,权贵名流又是特别惜命怕死的那类人,几乎在封锁解除的那刻就蜂拥着退场了。
某种意义上,泷村家的麻烦才正式开始呢。
若松凛注意到搜查一课的人正要请其他案件相关人员回本厅协助调查,连忙道:“抱歉,我有点事,稍稍离开会儿。”
“田岛小姐。”若松凛叫住正准备随警方离去做笔录的田岛真绪。
“嗯?”田岛真绪疑惑地转头,不知道这位推理出真相的若松警官找她有什么事。
若松凛开门见山:“等这件事结束后,你的家族会再为你寻觅定亲的对象吧?”
“啊,大概吧……我已经习惯了。”田岛真绪低着头,轻声道。
“虽然由我这样说会有点冒昧,但是我还是希望田岛小姐你能好好思考你与筱田先生的未来,”刚才在案件中若松凛就想这么说了,只是当着爱慕筱田俊辅的泷村小姐的面说这件事显然不合适,“到底是自私地选择爱情,还是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田岛小姐你需要早做决断。”
“我……”田岛真绪咬唇不语,她何尝没有尝试忘掉俊辅,但事实告诉她,她忘不了他,她忽然抬首问道,“若松小姐,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啊,大概是童年床前故事听多了的后遗症吧……”若松凛捋了捋刘海,不由回想起远在北海道的那双老人,会把年轻时为爱私奔的往事编成床前故事说给三岁大的孩子听,也只有那一对开朗乐观过头的老夫妻做得出吧。
田岛真绪沉思了片刻,抬头对若松凛致谢,“谢谢您的好意,我会尽早决定的。”才随着警员离开。
若松凛回转熟人那边时就听到毛利兰在说,“田岛小姐很可怜呢,没有办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园子也赞同她,庆幸道:“还好我家父母不会逼我作出联姻这种事,想想要是被迫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感觉完全受不了呢。”
迹部对女生们感性的话题表示不屑,“会臣服在家族压力之下,归根究底是因为自身不够强大,如果强大到别人无法置啄的地步,什么目标都能达成。”
园子甩他一个白眼,“拜托,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田岛小姐只是名柔弱的普通女子。”
“柔弱不一定和女子挂钩,”回来的若松凛忽然插入他们的话题,“小景说得没错,造成田岛小姐今天困境的,确是她过去十几年人生里自己的放任和不作为。”
迹部点头赞同,“你这个观点还算华丽。”
若松凛眨眼笑了笑,又转了口风,“不过小景你的确对田岛小姐苛责了哦,不是每个人都能提前预知未来,并醒悟到自己将要肩负的权利与义务,她过去选择错了是没错,但将来如何取决于她自己。”
嘛,反正她只是好心的提点一句,无论会留下如何的遗憾,每个人的人生归根究底还是要自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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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在封锁解除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
他的档案虽然上面处理的很干净,但当年他在警校就读时出的风头太大,同期里认识他的人可不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都有意识在减少与警方的接触。
今日他也提前好好注意过了,搜查一课来人里显然没有他的同期,伊达那家伙没有在这种场合出现真是帮了大忙,否则被他撞到可是不妙。
安室透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是许久前老朋友们发来关心他的短讯,有松田的,有伊达的,还有研二的。
托他在组织地位提升不少的福,只要不出纰漏,平时周围很少有监视的人手,再加上他是出了名的神秘主义,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假借收集情报的机会在外自由活动。
最近还是不要在东京附近活动了吧……熟练地用温和的借口打发掉女委托人后半夜邀约的安室透暗暗地想,连续二天都撞上杀人事件,他担心总有一天就会在案发现场与老朋友不期而遇了。
脑海里快速翻阅起组织的任务清单,单独走向地下停车场的安室透决定最近接一个外出的任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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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今夜迹部家的晚宴还是草草收场了。
若松凛和迹部联袂去安慰在后台休息的千代奶奶,却被她反过来安慰说早点结束也好,可以不用应酬那些讨厌的人,早些回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