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出来了。”
他停顿片刻,似乎有些畏惧:“因为太害怕你,她不敢回去梦境,宁愿被我们绑在这里……厉害啊厉害,娜塔莉娅可是梦境的魔女。”
他说着指了指花坛旁的角落,身着华服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刚与她撞上视线,就如同见到催命符般疯狂摇头。
林妧笑了笑,把注意力从娜塔莉娅身上移开,直至这时也不忘了轻声打趣:“我睡觉的时候,没说什么梦话吧?”
亚当是个老实人,没经过大脑思考便接下话茬:“你很安静。但陆银戈他……”
见野□□言又止,陆银戈目露凶光,一字一顿地问他:“我说了什么?”
亚当匆忙避开他凶狠的视线,求助般望向不远处的明川,半晌后支支吾吾地开口:“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啊,很小声地,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呜呜的声音。
那是他被林妧撸毛时,无意识发出的那道呜咽。他以为这是自己一辈子的秘密,没想到所谓的“秘密”不仅是他和林妧的双人自行车,还能进化成多人同乘的大公交。
什么叫天打雷劈,什么叫五雷轰顶。
什么叫生无可恋,什么叫心如死灰。
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陆银戈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继续问:“只有这道声音?还有没有别的?”
“我们让你和林妧一起靠躺在墙上,彼此之间相隔不远,结果你睡了一会儿,忽然……忽然伸手摸她的脸和脑袋,还红着脸很大声地喊什么‘挺软挺舒服’。”
不是。
无数细胞在大脑里疯狂叫嚣,陆银戈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活像个走火入魔的魔教中人。
他那不是“摸”,而是试图殴打却不幸失败;至于“挺软挺舒服”是他在复述林妧的原话,更何况这两个形容词压根不是指
那女人的脸蛋,而是他自己的狼毛。拜托不要把他说得像个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变态狂好吗!
大概是被陆银戈盯得有些害怕,亚当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不少:“最后你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说梦话,说……”
青年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
陆银戈满目苍凉,只觉得有阵阵凉风往自己身上猛吹。
亚当的声音无比缓慢地传入耳膜,脑海中的记忆在同一时刻浮现,他变成大狼、用爪子挠林
妧脑袋时,情急之下说出的台词是——
“要是敢把我穿裙子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亚当学着他当时的语气,把整句话复述一遍,末了做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语重心长:“你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嘛。女装这件事,你喜欢就好,真的。”
哈。哈哈。
今天的夜色好凉,风儿好喧嚣,适合一个人登上十几层楼高的天台。
陆银戈脑袋空空,面无表情。
所有思考都在此时此刻骤然停止,他什么也不愿意去细想,只知道一个事实——
他。完。了。
这叫什么,风评被害之后的社会性死亡。经历百口莫辩的奇耻大辱后,虽然身体仍然好端端站在原地,心脏却已经七零八落地碎掉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要去做什么。
上帝啊,让他变成土拨鼠钻进地下,逃离这群人类的注视后孤苦伶仃地死掉吧。“这是朋友间的愉快友好交流嘛。”
林妧看出他神色异常,试图进行苍白无力的解释:“毕竟陆银戈本体是狼,偶尔撸撸毛是很正常的事情——女装?穿裙子?你一定是听错了。”
陆银戈幽幽看她一眼,失去焦距的瞳孔犹如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他没再说话,居然也没表现出丝毫愤怒的情绪,只是带着一张红成桃子的脸,神情恍惚地摇摇晃晃离开。
亚当犹豫半晌,见他在前方越行越远,才终于硬着头皮小声开口:“我倒觉得,他脸上完全没有一丢丢类似于愉快的情绪哦。”
他停顿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用词,用近乎于怜悯的语气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
抱歉最近比较忙,更新不太稳(*/?\*明天起就正常日更,这个副本完就可以进主线了!感谢在2019-12-2308:07:45~2019-12-2523:0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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