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
但毕竟有四兽献瑞在前,所以也吃不准她是在说谎还是真有其事。
“好吧,”萧宪吁了口气,便戏谑道:“这次少奶奶又要开价多少?”
“这次不要钱,”东淑正色道:“只要萧大人帮我救出拙夫,我愿意拱手送上。”
萧宪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道:“我曾听人说,少奶奶在侯府的日子并不怎么舒心……却是想不到,竟跟镇远侯这般鹣鲽情深,为了他不惜抛头露面,屈身行事,也是难得之极了。”
东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对我而言,倒不是什么鹣鲽情深,或许称之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最为恰当。”
“哦,”萧宪耳聪目明的,自然也早打听到她的底细,道:“你是说当初镇远侯不顾阻拦保全了你跟你弟弟。”
东淑屈膝行礼:“我不惜逾矩而来,萧大人已经知道我的心意,若是大人能够相助一二,我亦同样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萧宪打量着她的眉眼,终于道:“我也要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东淑咳嗽了声:“萧大人出身高贵,一身才华,手眼通天,无所不能,自然很不用我这区区女子报什么,至少……许下的东西一定会双手奉上。”
因为她这张脸,以及时不时的举止言行,总是让萧宪不可避免地想到妹妹,心里便悲苦交加,可是见她“巧言令色”到这种地步,难得的是应酬的这么婉转顺其自然,便忍不住嗤地笑了。
萧宪沉吟片刻,道:“少奶奶给我戴了这么多高帽,我却受之有愧,但你心中明白,最适合插手这件事的人是李子宁,他都不肯答应你,我又怎么能越衙行事?”
朝廷上的事情不是说黑就白的,有些事情越少人牵扯越好,所以当初李衾都没有将岁
寒庵的实情告诉萧宪。
所以事发之后,搅合在太子漩涡的一干人,是李衾,景王,以及镇远侯,大概还有宫内的李家的那位贵妃。
而萧宪的手仍是干净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插手进去,又有什么好处呢?
东淑本以为可以说服萧宪,如今见他也拒绝了,不仅是失望,更是心冷,她愣愣地看着萧宪,一时竟失了心神似的,无法应答。
萧宪看着她的脸色,竟不忍心,
便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照我看李子宁他不……”
“够了,”东淑不等他说完便道:“李大人跟萧大人都是一部的尚书大人,明哲保身,这我明白,只是觉着我们侯爷未免傻傻的,当然,我也是。”
她深深呼吸,道:“萧大人,不如打个比方,假如、我是说假如,这次在岁寒庵中死的人是我,那么……会不会就是天下太平了?”
萧宪的眸子蓦地睁大,眼前看见的,竟不仅是“江雪”,更像是……他竟受不了这话:“胡说什么。”
东淑道:“不是胡说,只是另一种假设,死一个女人,当然比死一个太子要容易的多。所以我说李持酒傻傻的,妻子如衣服,为了一件衣服又何必呢。”
“江少奶奶!”萧宪见她竟说出了实情,忙喝止。
东淑似是而非的笑了声:“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萧大人就当……今儿我没来过吧!”
她不等萧宪反应,转身要走,复回头看了一眼萧宪:“萧大人先前问我是谁,我现在回答你,我是江雪,就算出身寒门,并非天之骄女,但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江家女儿。至于萧家姑娘,纵然身世煊赫,绝色无双,又跟我有什么相干,我便是我,不是任何人,你,或者李大人,都别看错了人!”
说完后,东淑无视萧宪震惊又恼怒的眼神,回身便走!竟把撇在桌上的幂篱都忘了。
门外的乘云跟甘棠呆站了半天,见东淑快步而出,幂篱也没戴,不知怎么样,忙赶着跟上。
东淑气冲牛斗,虽然知道这些当大官的自己心中各有盘算,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行事极少是随心所欲的,每一步棋都要看家族的动向。但是她就是受不了。
没有人管李持酒的生死,没有人!因为他只是一个才上京的、没有任何根基的镇远侯!
可恶!
东淑越想越气,尤其是这种用尽方法却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让她甚觉悲愤。
她一心咬牙切齿,连甘棠乘云的问话都没听见。
直到有人叫道:“少奶奶留步!”
连叫了几声,东淑才算听见,她回头看时,却见萧宪疾步追了出来,他脸色很不好,眼中似乎有寒光。
东淑本来极为愤怒,可是看萧宪这般反应,又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好像正戳了萧宪的痛楚……原本不该提他妹妹的,他总不会也生气了、追出来要为难自己吧?
这会儿可是在萧家,简直是羊入虎口。
正乱想中,萧宪已经到了跟前,竟不由分说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而行。
他的手劲奇大,让东淑怕起来:“做什么?萧大人你干什么?”
萧宪扭头看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还很张狂的吗?”
东淑听了这阴测测的一句,越发慌了,之前的“气冲牛斗”不翼而飞:“我、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