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鲜明的记得当时那种凄惶无依之感。
此刻他靠在东淑身上,低低道:“当时我很害怕……我怕侯爷是坏人会欺负咱们,可是姐
姐跟我说,侯爷是对咱们有恩的,他、他也不会欺负咱们。”
东淑睁大双眼:这是她说的?怎么在为镇远侯说好话?
心念一转又想:或许当时是为了安抚明值,不想他过于害怕吧。
明值仰头看向东淑,道:“姐姐,你是不是骗我的呀。”
东淑哑口无言,这孩子简直像是会读自己的心,她忙掩饰地笑道:“瞎说,姐姐怎么会骗你呢?当然都是真的。”
明值人小鬼大
,知道昨晚上李持酒歇在这里,如今东淑憋着气,这自然是跟镇远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才问起来。
这会儿便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分辩这话的真假。
东淑想了会儿,终于正色道:“侯爷对咱们的确是很好,若非是他,我们现在不知流落哪里去了,嗯……对姐姐来说,能够保全我跟明值安然无恙,衣食无忧,已经是……幸事了,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心里一声叹息,这却也是事实啊。
李持酒纵然有万般的不是,但唯独在这一点儿上没有辜负过江雪。
明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最后终于点头:“明值明白了。姐姐,我一定会好好读书。”
东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加上后面一句,可是见他这样乖,便心生欢悦地笑吟吟道:“安心上学去吧,小人儿,偏心思多。”说着就伸出手来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尖。
明值见她心情好转,便也嘿嘿笑着出门去了。
小孩子前脚才走不多久,小阮跟王姨娘,孙姨娘也陆陆续续前来给东淑请安。
东淑虽得了明值的“开解”,心气儿稍微平了七八,可见了这个几个,未免又想起先前跟李持酒相处的不堪。
按照昔日规矩,东淑往往只淡淡应付一两句,就立刻打发她们去了。
王姨娘孙姨娘是知道的,因此请了安后便心照不宣的后退,准备撤。
不料顶上一声轻咳,是东淑道:“我有几句话跟你们说。”
当下两人忙住脚,小阮站在右手,她们两人便在左手:“奶奶有什么话教导?”
东淑心里想了想,便慢慢说道:“你们三个,都是侯爷心爱的妾室,自然要打起十万分精神来好生伺候他……我想别的人家里,顶多也是三四个妾,再多就不像话了,咱们家里,还有一个等着进门的二奶奶,再加上你们三个,也够了吧?”
王姨娘跟孙姨娘彼此相看,很不懂她怎么忽然说这话。
--
小阮却道:“奶奶说的是。”这两人才忙跟着附和。
东淑继续道:“至于我呢,我心里觉着你们三个都是难得的资质,所以你们倒也用点心思,到底拿出些手段来,不管怎样好歹把侯爷的心意笼络住了,牢牢地留在你们房里才是!”
两个姨娘瞪大了眼睛,小阮的眸子里也有惊讶之色掠过。
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东淑拢着唇,假意轻轻咳嗽了几声,叹道:“唉,太太整
天念叨子嗣,弄的我也着急起来了。我但凡好一些,有你们这样的康健那当然就妥当了……只可惜我的身子不争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们既然好好的,却要‘争气’些才成,你们若是不使一把劲,将来他在外头又看上别的,再弄回来几个来,看你们跟谁哭去!”
其实东淑倒是不怕李持酒从外头再弄人回来,她甚至还盼着他多弄几个,最好一个月三十天,一天一个,把他占得稳稳地,千万别叫他来烦自己。
不知是不
是错觉,她的手此刻还觉着有些抽搐无力呢,而且又有种想去冲洗的冲动。
给李持酒挑拨起的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里发,只能向着这三个姨娘身上。
东淑感觉自己这会儿的心态,却有点儿类似苏夫人了,觉着是她们不够努力,缺乏缠人的手段,所以李持酒才会想来烦她这个正房。
孙姨娘王姨娘万想不到会听到这番话,还以为东淑有什么要斥责的呢。
还是小阮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微笑垂首道:“奶奶教训的是,是我们不够尽心,以后一定会加倍用心伺候的。”
孙姨娘道:“我也是!”
王姨娘忐忑:“要是侯爷已经厌倦了我们呢?他最近都不大搭理我跟孙妹妹了。”
东淑皱眉道:“家里那么多小厮,你们到底找一两个心腹,出去盯着侯爷的行踪,打听他什么时候回来,也好有个准备……上次说是给他做过桥米线,鸡枞等,也没做成!这些殷勤小意儿的事还得我教吗?你们要这么不顶用,那就索性再让侯爷纳几个更聪明伶俐百倍的!”
这可是旷古奇闻了,正室夫人居然教导妾室如何邀宠……
王姨娘跟孙姨娘却慌忙领命:“是是,奶奶说的对,我们一定会聪明起来,人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叫人进门了。”
小阮嘴角微动,似乎忍着笑,也道:“做菜我并不拿手,可是我会尽量学的。”
孙姨娘忙道:“小阮妹妹不用学,这种粗活容易伤了手,我跟王姐姐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