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4)

如今能够将所有犯案的贼徒尽数缉拿,也算是能够向娘娘有一个交代了。哦,对了,你可记得先前从岁寒庵里救回来的两个太子

殿下的心腹之人?”

李持酒道:“当然,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现在不知如何?”

“嗯,其中一个人昨夜不治身亡了,”李衾盯着他道:“另一个却是命大,你来之前,大理寺传了信出来,说是那人已经苏醒了,且有话要说。”

“是吗?”李持酒诧异似的:“不知他要说什么?”

李衾平静地对上他的眸子:“我正要过去看看,听说宫内也派了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大理寺。

内侍司的几个公公最先赶到,负责照看的太医出来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见外头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人到了。

本朝六个部的首脑人物,赫然来了三位,除了兵部尚书李衾外,吏部尚书萧宪赫然在列,除此之外,还有刑部尚书也到了。

刑部陈尚书是皇后的娘家人,这次他来,意义不言而喻。

而在三人身后,才是镇远侯李持酒,他是第一次来大理寺,且走且四处张望,仍是一点儿也不打怵,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

李衾跟萧宪一左一右,陪着陈尚书入内,里头的内侍见了三位,也忙行礼。

太医上前道:“这位曹先生伤在肋下,差一点儿就丧命了,如今也不宜挪动,需要静养才能恢复。虽然如今醒了来,但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仍是非常虚弱,各位大人想问话,也要尽量简短,不要说太多,恐怕他又昏厥。”

叮嘱了一阵才进内,陈尚书一马当先到了床边,见那曹先生脸白如纸,衣裳敞开着,腰间的伤给布裹着,血却依旧殷了出来,可见伤的的确严重。

陈尚书环顾左右,却发现身边儿竟只剩下了萧宪跟宫内的几名内侍,李衾却不在跟前儿,镇远侯更是不见踪影。

萧宪见他打量,便道:“陈大人有话快问,我也想听呢。至于李大人……他避嫌,由他去吧。”

当日岁寒庵事发,毕竟是李衾跟景王杨瑞紧随镇远侯赶到的,此刻他不在跟前,却是谨慎之举,也是正理。

陈尚书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问道:“曹武,那天是什么情形……谁杀了太子的,你且快说。”

曹先生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呆滞:“杀、杀太子的是……是镇远侯……”

陈尚书猛然一震:“你说什么?”

那几个宫中内侍也都色变,立刻叫了人来,几乎要吩咐赶紧出去把镇远侯拿下!

此时此刻在这房间外头的屋檐底下,李衾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为何要跟我一起来?”

在他身侧的栏杆上,李持酒坐在上头,背靠着柱子,一条腿搭在栏杆上,一条长腿垂落往下。

闻言他道:“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嘛,我不来反显得心虚。”

李衾笑道:“那你心虚吗?”

李持酒回看他:“尚书大人看出我哪里心虚了?”

“这倒没有,”李衾看着这张扬不羁的少年,一时竟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天生性子张狂目空一切好呢,还是该担忧他这天

不怕地不怕的烈性,终于他问:“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李持酒仰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夏日晴空,大朵大朵的云变幻着形状,飘在头顶,圣洁美妙。

他突然间就想起了早上所见的,那些东西落在东淑雪白的素缎中衣上,慢慢殷出的形状……

李持酒不由地舔了舔唇:“真漂亮。”

李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着他的目光抬头,见肥美飘曳的云朵,只以为镇远侯

突然间有了闲情逸致。

又哪里知道,此时李持酒心中所想的,却是那最“卑鄙下流无耻”的事情呢。

阳光从栏杆外照进来,把李持酒的脸映的半边明亮,半边幽暗。

李衾无法忘记,当岁寒庵的门打开,他所看见的那一幕。

对于李持酒在滇南匪寨所做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份奏报他反复看了无数遍,几乎每个细节都知道。

但因不在现场,所以无法目睹,到底是稍微欠缺一点。

如今这岁寒庵内的惨烈情形,却俨然如同滇南匪寨的缩小版。

但比灭掉一百个匪寨还要令人惊心的是,地上的死者之中,赫然正要太子杨盤。

景王杨瑞也是满脸的骇然,先冲过去扶住了倒地的太子殿下,似乎想看他还有没有救。

李衾却盯着面前的李持酒,试图从少年的脸上看出类似恐惧、不安之类的情绪。

但是他失望了。

李持酒欲盖弥彰地掸去手背上一点血渍,很镇定的说道:“有贼人行刺太子,卑职护驾来迟,实在可惜!”

那时候,看着李持酒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衾觉着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镇远侯!”他盯着李持酒,“你……”

这个镇远侯难道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儿可以给随便糊弄吗?

但不等他说完,李持酒却走到了景王身后,他俯身看向死去的太子,道:“王爷不要过于悲恸,我们还要为太子殿下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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