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就出水痘了?”厉江篱冲到她家,看着她肚皮上两个小小的水疱一阵错愕。
严晴舒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眼睛也红红的,神色既沮丧又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我这么倒霉,这个时候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厉江篱连忙抱了抱她,“这又不是绝症,有什么可哭的,要么是你碰到有人长水痘的,传染给你了,要么是你太忙,没照顾好自己,免疫力下降才感染的。”
说着又问:“你小时候没出过吗?”
他记得自己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出了,当时上小学,为此家里还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严晴舒扁着嘴摇摇头。
厉江篱笑着摸摸她头,“没事,一周就好了。”
说着扭头问陈佩和徐苗:“你们和王哥都出过水痘了吗?”
俩人点点头,说王仲也出过了,但他家小朋友还小,所以先去酒店自我隔离几天。
“请了多少天假?”他又问。
徐苗哦了声:“导演说半个月,但还是要看晴晴姐的具体情况,要是半个月后还没好,也可以晚点进组。”
厉江篱沉吟片刻,问严晴舒:“你要不要回家去?出水痘会发烧的,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还是说,助理在这里陪你?”
严晴舒张开胳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小腹上,一边啜泣一边道:“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光是听声音就很委屈。
生病了就变得粘人,厉江篱忍不住笑了声:“怎么这么像小朋友,这种时候回家不是更好么?”
“……那我回你家。”她沉默了几秒,闷声闷气地道,“让爸爸妈妈舅舅舅妈来看我。”
说完又大声起来:“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对你要求更多一点,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
哦,生病也会变得更娇气,厉江篱失笑,拍拍她背,“那要先说好,我每天都要上班,不一定有空陪你,你能不能一个人好好在家?”
严晴舒怏怏地嗯了声。
他也嗯一声,又问:“你跟家里说过没有?你生病了,要去我那里养病,说了吗?你的事我估计瞒不住媒体,当然也瞒不住你家里,我可不想明天上着上着班,严院提刀上来问我要女儿。”
严晴舒一顿,声音变得心虚:“……没、没有。”
好家伙,幸亏自己想到提前问了,不然真成拐子了。
厉江篱哭笑不得,催她给家里打电话,她犹犹豫豫,说自己不舒服,到时候再打。
厉江篱吐槽她:“水痘刚开始出,烧都还没发,你能难受到哪里去,别以为我没出过水痘,你快点,别出个水痘就返老还童了,这种事就是要跟家里说的。”
不在一个城市就算了,都到家门口了,还跑去男朋友家里住,你让家里人知道了怎么想?
舍不得怪她,最后还不是锅全给他背?
在他的坚持和监督之下,严晴舒只好真的给家里打电话,她没找她爸,美名其曰不能影响他工作。
而是打给了母亲何女士,妈妈最温柔最讲道理,肯定能理解她。
何女士今天倒没去舞蹈教室,因为觉得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舒服,不知道是要出什么事,还是单纯没睡好。
等接到女儿的电话,说她出水痘了,心里就觉得,果然是有事,幸好只是出水痘。
接着又听她说要去厉江篱那里养病,顿时沉默,半晌才问:“为什么呢?回家不好吗?”
“没有为什么啊……”严晴舒声音小小的,像是委屈,又像是忐忑,甚至还有些愧疚,“不是家里不好,就是……想去而已。”
何女士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么深刻地意识到,她的女儿真的要像羽翼丰满的成鸟那样,扑腾着翅膀离开父母建筑的巢穴了。
这个家再也牵绊不住她,她有了更宽阔的天地,也有了更多选择。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每个孩子长大都会离开父母。
她沉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气,笑道:“那好吧,妈妈到时候去看你,江篱在不在?我和他说两句?”
严晴舒听到她答应了,松口气,把手机递给厉江篱,然后继续靠在他身上。
厉江篱接过电话,同何女士仔细说了严晴舒的现况,甚至还把她肚皮上的两个小水疱拍照给她看,叫她不用担心,最后给了他的地址,希望何女士能来看她。
都说清楚以后,挂了电话,他开始列清单:“换洗的衣服,要宽松的,越宽松越好,省的把身上的水疱和结痂蹭破了留疤。”
“洗漱用品都带上,免得要用的时候没得用。”
“生理期的卫生用品,你有没有必须带的床单枕套?”
严晴舒说没有,想让陈佩去找一对情侣杯带上,被厉江篱阻止了。
“我那儿有水杯,你一个人用三个都行,收拾快点,又不是搬家,衣服和洗漱用品最重要。”
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毕竟严晴舒刚从剧组回来,行李箱还放在门口的玄关处没打开呢。
只额外多收拾了几件宽松的睡衣,穿不上的衣服就暂时留下,然后就可以走了。
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