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到张鲁恒口中的张家大哥,几个书生全都失声了。
如果对方不是张鲁恒的大哥,蒋晋等人已经开始面露鄙夷了。他们虽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但是也从小读书从小被教育淡泊名利、书中自有黄金屋。如今亲耳听到有一个人竟然如此爱财,爱到亲弟弟都苛刻,爱到自己都不舍得花钱……
实在是太一言难尽。
柳洺看尽世间百态,虽然不会太震惊,但是也避免不了诧异,毕竟活的葛朗台还是第一次见。
张鲁恒说完一直在观察几位朋友的神色,见他们都没有露出鄙夷之色,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觉得自家大哥太让人无语,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他自己可以吐槽却不希望别人打心里嫌弃,尤其还是自己认可的朋友。
这时,小厮驾着马车过来了:“二少爷,车来了!”
张鲁恒高兴地让朋友们上车。
柳洺被邀请和张鲁恒同车,因为他这辆马车里头装饰得最好最舒适。
所有人都照顾她的身体,让她上车,柳洺不多作推辞,道了谢上车。
就这样,一行三辆马车往张家在京城的宅子而去。
到了张家宅子时,蒋晋他们都商量好了,马车费自己出,不能让张鲁恒破费。柳洺也出了自己这一份,平摊下来费用不高,条件最差的李仁也不觉得负担。
张鲁恒的父母都在南方,张家宅子是为了张鲁恒科举特意买的,出钱的当然是张家父母,所以张鲁恒请朋友入住理直气壮,半点不怵他哥。
哼!
张鲁恒挺直了胸膛带着朋友们进门。
壮势壮了半天,进了正堂小厮说:“大少爷出门谈生意去了,出门前说了,晚饭前不能回来,让二少爷自便。”
咻——气没了。
张鲁恒缩回高扬的脖子,看向几位朋友:“这样,那蒋兄,你们先去客房安置吧,这段时日在船上颠簸劳累,先好好休息一番。”
蒋晋应下,几人跟着张家小厮离开。
如张鲁恒所说,船上的日子太疲惫了,虽然大家对张家大哥心里有些顾忌,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一晚休息好了,明天再出去找客栈或者租院子。
于是,简单吃了一餐晚饭,大家纷纷埋头睡下。
第二日一早,大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吝啬鬼”大哥——张蔚恒。
张蔚恒名字听上去特别文质彬彬,实际也是个翩翩公子,和张鲁恒截然不同。柳洺四人看到气质高雅面带微笑的张蔚恒,全都呆了一呆,狐疑地看向张鲁恒:这就是你口中的吝啬鬼大哥?你是不是又在说瞎话?
张鲁恒接收到他家大哥别有意味的眼神,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果然又有四人被这个禽兽的外表迷惑了!而且这个禽兽太精明,已经从四人的神色中看出了自己在背后说坏话,自己又要倒霉了。
他强笑着给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大哥,张蔚恒,只比我大三岁。”
“大哥,这几位是天一书院的几位同科,这位是蒋晋蒋师兄,这位是李仁李师兄,这位是柳洺柳贤弟,也是此次科举连中四元的那位,最小的这位是赵焱赵贤弟。”
张蔚恒笑得如沐春风,让蒋晋等人心中的疑虑彻底散去,与他论资排辈聊得十分热乎。
张鲁恒看得眼睛疼,看向他家柳贤弟,在他心中,柳洺最最睿智,总不可能也被他家人面兽心的大哥给糊弄了吧?
果然,柳洺不像其他三位,就差把张蔚恒当亲兄弟了。
张鲁恒走到柳洺身边:“贤弟,昨晚休息得可好?”
柳洺正在观察这位有趣的“葛朗台”,听到张鲁恒的声音回头,见他脸上毫无掩饰的酸溜溜,忍不住笑了。
“一切都很好,多谢张兄了,若不是你,我们还得强忍疲惫到处找落脚地。”
张鲁恒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这一路能结识柳贤弟你们,实在是我的幸运,要是你们能继续留在这就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读书温习,也能一起去考场。”
张蔚恒一边和蒋晋等人聊着一边听着弟弟和那位柳四元的对话,听到这,嘴角抽了抽。
柳洺余光一直在观察这位张家大哥,因为才说了不到三句话她就发现这位绝对是个天生的商界精英,社交能力极强,这张嘴绝对能把人忽悠得掏空钱包还对他感激涕零。张鲁恒说完这句话,她就注意到张蔚恒脸色僵了一下,顿时忍俊不禁,发现这位又随和又好客的张家大哥,真的很吝啬。
“不了,”柳洺好笑地开口,“我来之前就想好了,去清净地段租一个院子,我们人不多,生活简单,四人合租的费用可能比客栈还便宜,还没客栈那么喧闹。”
张鲁恒一脸遗憾:“那我岂不是不能和你们日日见面了?”
柳洺说:“张兄想和我们一起温书,可以每日过来,文章互相品鉴才会有进益嘛!”
张鲁恒一听也是有道理,就是心里还是觉得遗憾,既然如此,住在他们家不是更好?
这边张鲁恒和柳洺刚刚说好,就听到蒋晋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对着张蔚恒连连推拒:“张公子,这如何好意思呢?昨晚能让我们有个歇脚的地方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