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皇甫楹嘴角带了点笑,面上故意一脸不屑。
两人虽然都在开玩笑,但是有些事也的确存在,杨锏这段时间肯定不好过,人人都在他耳边念叨妻尊己卑,难免会让人心生动摇。这也是她经常过来看他和他相处的缘故。
她看了看屋里的乐器,又看向他手里的箫:“最近学乐器?怎么学着学着跑出去舞剑了?”
杨锏举起手里的箫看了看,重重叹了一口气:“她们说你喜欢这些东西,为了以后能陪你一起,我也努力学着,只是好像我天生不是这块料,读书可以,乐器怎么学也学不会,笨得跟什么似的。这箫学了好几天了,吹出来我自己都听不下去,我心想,你弹琴我不能吹箫,但是可以舞剑啊,文人的东西做不来,我也不是文人,东施效颦反而丑陋,还不如你弹琴我舞剑,和琴箫相和比,又不差什么!”
说这番话的杨锏,没有半点被女官嫌弃轻视的自卑,没有学不会文人雅事的难堪,反而自信坚定,浑身散发着豁达自信的光芒。
皇甫楹看着他,笑意越来越浓。
“你说的对,这些不过是闲暇爱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喜好,不必为了我委屈你自己。就像你说的,我弹琴你可以舞剑,你练武我可以在边上看书,谁说夫妻就要同步同调,我们和而不同,你带我见识你武将的世界,我带你看这皇宫的世界,这样也很好啊!”
一番话说到了杨锏心里去,他望着她眼睛发亮。
皇甫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抽出了箫,摊开他的手掌。那上面不仅有厚厚的茧子,还有刀剑留下的疤痕。
皇甫楹指尖抚过这些不太好看的疤痕,轻声说:“学不好也不怪你,演奏乐器的人,最贵重的就是一双手,你的手弹不了琴,但是能保家卫国,这双手比弹琴的手珍贵多了。”
杨锏心口一热,被她抚过的地方热热麻麻痒痒的,好像这手不是抚在手上,而是在他心头。
“我没让她们取消这门课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生活,至于你学不学得会,都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我做过什么就可以了。”
杨锏反手握住她的手,大大的手整个包住了她的小手,很硬很有安全感。
“我知道,所以虽然学得很差但是我都有认真学。”
皇甫楹任他握着,又说:“那些女官是不是让你很生气?”
杨锏看着她不语,他知道,她下面还有话。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是这个朝廷,尤其是这安逸惯了的宫里,大家都重文轻武,日日享受、舞文弄墨的贵族子弟他们觉得是文人雅士,但是你们这些战场浴血之人,他们一边敬佩一边害怕一边鄙夷。不久后你就会住进这宫里,这些宫人你会天天面对,如何让下人尊你敬你,这是你成为皇夫真正的第一课。”
“我可以为你解决眼前繁复的培训学习,但是以后很多很多年,你还会遇上更多的情况。”
杨锏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她的头:“小小年纪,怎么操心这么多呢?”
一心想要告诉他自己用意的皇甫楹愣住。
杨锏拇指轻轻揉着她的鬓角:“不用解释这许多,这些小问题对我都不是大事,你不用担心、不用操心,只要在你的皇座上等着,等着我一步步走到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天下。”
皇甫楹愣愣地看着他。
杨锏的手一点点往后,轻轻压住了她的背把她拥进怀里:“你比我还小呢,该由我照顾你才是。空了闲了来找我玩,喜欢宫外的什么告诉我,或者好好休息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这里的事我都可以处理好。”
他低头,下巴和唇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额头:“傻姑娘,我比你想得更坚强,我清楚自己的目标,清楚自己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这路上一切的冷眼、挫折、诋毁,都不能动摇我走向你的心。不要害怕。”
皇甫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脸窝进他的胸前。
杨锏收紧了手,一边高兴她终于卸下心防一边心疼她长久以来的小心翼翼。
这一天以后,皇甫楹闲了就过来陪他学习,看他学得满脸苦恼眉头揪成一团也不着急不帮忙,反而在边上哈哈笑着,一副没心没肺不是亲未婚妻的模样。
杨锏常常会气恼地背着女官揪她袖子、冲她龇牙,但是看她笑得这么开心,纠结的眉头不知不觉就散去了。
杨锏去军营的时候,皇甫楹就出宫去玩,玩着玩着就去了杨家,遇上杨钺了就和还在梦游不敢相信现实的可怜孩子说说话,有时会等来回家的杨锏,那时候,他就陪她到处逛京城,有他在,她能玩到天黑被他安全送回宫。
杨锏如他所说的那样,一点点脱离了曾经面对她的患得患失,学习皇家礼仪、处理官场事宜、整理皇族关系……他一条一条独立做下来,让她省下许多精力。当然,面对她的时候,也越来越放开、放肆,越来越具有侵略性了。
认真的男人最具有魅力,认真又强大的男人更具有魅力。皇甫楹看着杨锏从学习到掌握,慢慢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得心应手,还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处处照顾她哄着她,不知不觉中,就陷进了有杨锏的生活里,一日不曾见他,就觉得似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