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宣宁在花间的笑容,但是低头,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大腿,裤管下的腿,还不如别人的小腿粗……
想着想着,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宣宁打开门又是一片昏暗,只有隐隐约约的光亮从窗帘里透出来。而施胤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不知道又陷入了什么样的思绪里。
这样的情形太常见了。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见他,到后来一次次开门找他,只要他不是在办公,就一定独自坐在窗边,盯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帮佣、门外来去的车辆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暗的房间、死寂的背影,宣宁看一次心里就发闷一次。
热气腾腾的饺子香在随着她的走近一点点在房里飘散,冷寂的房间因为这突兀的气味莫名多了一丝人气。在沉沉思绪里浮沉的施胤动了动指尖。
宣宁将托盘放在桌上,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她看了看朦朦胧胧隔绝了外界的窗帘,又看向他手里开关窗帘的遥控器。
施胤手里的遥控器被抽走,她对着窗帘按了一下,紧紧闭合着的深灰色窗纱一点点向两边展开……偏西的阳光慢慢洒了进来……
“被黑暗主导的日子已经足够了,现在,应该让阳光洒进来了!”
施胤的眼睛受不了突然的光线,眯着眼睛抬手挡住,指缝间,他看到了阳光,也看到了阳光下,笑得温暖的宣宁。
宣宁微微侧身替他挡住了强光的照射,拉下他的手在虎口揉着:“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施胤惊讶地看向她。
宣宁歪头一笑:“我会神机妙算,所以以后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施胤抽回手,脸上写着大大的“无聊”二字。
她不在意,弯腰和他平视:“我煮了饺子,去吃点?”
施胤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洒在窗台脚下的阳光,慢慢点头。
施胤这次吃得很慢,但是把所有的饺子都吃光了。
宣宁问他:“好不好吃?”
他点头。
“那我下次也学着包饺子给你吃。”宣宁一边收碗一边说。
施胤盯着她。
宣宁戏谑:“你以为是我包的吗?”
施胤眉头打了结,靠回椅背不理她了。
宣宁伸手点在他的眉心:“别生气呀,下次我就亲手包给你吃!”
施胤的眉心半点没有舒缓,立刻说:“不用!”
“真的不用?”
“不用!”他不耐烦,但出口的下一秒,脸上又有了悔意。
宣宁笑着收回手:“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施胤皱着眉看她收拾了东西出去,不知道她的“知道”是知道什么了,但是不管是哪个结果,他心里都不高兴。不高兴她辛苦自己,也不高兴她真的不给他做东西吃了……更不高兴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左右两难。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施胤盯着那扇门很久,回过神,又看向洒进房间的阳光,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右手,紧紧捏住了自己瘦弱的腿。
………………
蒋思秋从施胤办公室离开后心情并不好。
晚上9点多,施全应酬回来,洗了澡去除了身上的酒味这才从身后抱住她:“怎么了?今天你去找他了?”
蒋思秋看着阳台外的夜景:“我怕那个女孩子被坑,所以去看了看。”
“都是自己做的选择,后果也要自己承担,你哪里能操心这么多?”施全靠在她的肩头,语气里带着对她太过善良的无奈和操心。
蒋思秋轻叹一口气:“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被骗,反而觉得我抛弃施胤罪大恶极,而且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充满了敌对的情绪。”
施全将她掰过来正面相对,安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所以,不要去管那些人了,不开心的事就忘记吧。”
蒋思秋点头,但是很快又眼带恨意:“我不会再去管他们的闲事,但是,你不要因为他是你的侄子就拦我,他对我做的那些恶心事,还有我的念念,那些帐我都要讨回来!”
念念就是那只被花瓶砸了的猫。
施全心疼地抱住她:“我知道你的委屈,最近他做的那些事也太让人失望了,花心便罢了,连公事也公私不分,一意孤行,东盛在他手里……”
蒋思秋不满地推开他:“我早就说过他不行!还有,什么叫花心便罢了?”
施全举手投降,满眼宠溺:“是我说错了,本事再大,私德更重要,小公主别生气。”
蒋思秋被他无辜惶恐的模样逗笑,任由他揽着肩进了屋。
东盛集团第三大股东姓李,和蒋思秋的父亲是远房亲戚,这天后,蒋思秋与这位李董走得越发亲近,几乎比亲女儿还亲。
……………………
三天后,心理医生准时上门,这次,施胤单独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两人都面色平静。
“现在只是初期的接触,我需要让施先生信任我。不过两位可以安心,相比第一次,我能感受到施先生在更加努力地配合我,他治疗的心态很积极,并没有你们担心的抵触情绪。”
愿意接受治疗,这是最大的好消息。
宣宁很开心,晚上的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