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对小五呼来喝去!”许氏哪里知道这么多,甚至她早就习惯了安娘嫁进来后得体温和的模样,忘记了当初她的恶名。安娘对杨咸昱的管教她不知道,但即便不知道,她还要指责安娘对杨咸昱太过“不尊重”,巴不得儿媳对儿子唯唯诺诺百般顺从。
安娘了解地点头:“儿媳明白了。那晚些时候我就去找诚亲王世子,求他和皇上说说,相公的四品官还是撤了吧,几品的官不能纳良妾来着?七品还是八品?保险一点,还是八品吧!”
许氏勃然变色,蹭地站了起来:“岳氏!”
安娘淡定地抬头,嘴角依旧带着笑:“婆婆别急,相公的官没那么重要,不就是研究那些物件吗?我府里还有好几位呢,我举荐他们去顶替相公,再不行,我亲自研究,无偿捐给朝廷,只要相公啊,安安稳稳在家陪着我和囡囡,哪儿也别去,一个女人也别纳就成!”
许氏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安娘说的真假。想想儿子出息都是安娘嫁进来以后,难保背后不是安娘在出力……而且当初第一次赏赐,也是诚亲王世子牵的线,这其中……
安娘还在说:“对了,相公不是喜欢鸟啊狗啊鸡啊,我可以让他再养起来,喜欢蟋蟀我找人陪他玩,还有蛐蛐儿!反正啊,我就一个女儿,备好了她一辈子的嫁妆,多余的家产,那就都供相公玩乐吧!婆婆你说好不好?”
许氏脸色紫涨,好久后憋出一句话:“你这是要养废了他!”
安娘诧异:“婆婆以前不是这样养着他的?为何如此说?难不成婆婆真的不亲亲儿反而对继子用心良苦?婆婆大善!”
许氏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他:“你……你……你……”了三次,都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她身边的妈妈看不下去了,站出身替许氏说安娘:“五夫人……”
不等她说话,安娘突然下了脸,严词厉色:“大胆!主子说话,你这个下人插什么嘴?”
安娘气场大开,凌厉非常。那老妈妈吓得身子一缩,连许氏都惊了一惊。
“好啊,好啊,连我身边的人都管教起来了?”许氏气得头发昏。
安娘面对许氏,脸色又变得恭顺无比,还提起那位小妾:“对了,不知婆婆定下的是哪家的姑娘?还是提早去和人家说一声吧。官家嫡女,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何必做小妾呢?更何况,我们家肯定没法要了,成亲那日,相公的官位肯定不够,咱不能违背律法呀。如此一来,人家清白人家的女孩,您可别把人家名声都弄坏了,这不是您作了孽吗?”
“你——”许氏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倒,靠在椅背上喘不过气,身边伺候的人连忙又是揉胸又是安慰,话里话外指责安娘不孝。
安娘一脸紧张:“婆婆您没事吧?您可不能有大问题啊,昨天相公就说,他不纳妾您就要去死,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您要是有什么不好,相公守孝三年,八品官都当不了,更不能纳妾生子,那可是六年无所出了啊!”
“岳安娘!”许氏推开众人瞪着她大叫。
安娘倏地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面带冷色地看着许氏,看得许氏那方人背后发凉。安娘冷冷地说:“儿媳恭顺是孝顺公婆,不是软弱好欺,别拿着孝心为非作歹。我岳安娘不差杨咸昱一个!”
“岳安娘!你说好不会不要我的!”全场被安娘的冷漠镇住,许氏还没回神,杨咸昱又急又怒的声音冲了进来,紧接着就见一道青影飞到了安娘的身边。
杨咸昱急得额上冒青筋,死死抓着安娘的手:“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不会丢下我的!”
安娘还没说什么,许氏眼睛一闭要昏倒,她边上的妈妈立刻叫起来:“五爷!老夫人被气昏了!”
杨咸昱回头看了一眼,气愤地说:“娘!你别装了!你就巴不得我妻离子散才开心吗?”
许氏刚才是真的气急攻心,但是只是那一瞬间,刚回过神,就听到儿子这么一句话。
“你——”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杨咸昱。
杨咸昱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认定了他娘是装晕。因为上次他来这,他娘就是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早就看穿了,事后百般恼悔不该被他娘给唬住。以前娘护着他的时候,对爹不就是这样吗?其实都是骗人的!
这一刻,安娘其实挺心疼许氏的,但是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许氏溺爱杨咸昱,生了儿子不好好教养,而今就到了自食其果的时候。杨咸昱二十年的人生,根本不知道何谓孝顺。他虽然成熟了,知道了孝敬,但父母和他冲突时,他绝不会听父母的话,甚至还会逆反。
如今这场面就是。杨咸昱一身官服,明显是从工部直接找来了这里,一进门在意的是妻子不要他了,根本不理会娘亲被气得脸色铁青,因为他觉得这事就是许氏错了。就算是亲娘,错了也没道理让他忍着不说。
安娘也不理会许氏,她觉得,对于拿着孝道逼迫子女的父母,杨咸昱的态度没有错。更何况,许氏好着呢!她也不会傻到主动背一个气病婆婆的名声。
“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
杨咸昱气恼:“那你说不差我一个?我们好好的,说什么这种话?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