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若是她替考之事暴露,还要连累旁人,肩上又多了一重担子。
本朝乡贡举人入京后有不少官方活动,在入宫朝见之前还要赴国子监行谒见先师之礼,由馆学学官象征性地为举子们讲一堂课,答疑解惑。
当日晨鼓未响,蔺知柔和贾九郎便已起床洗漱,穿上白衣,戴上黑纱帽,骑着驴前往国子监。
本朝国子监位于外郭城朱雀门街第二街东的务本坊。
两人抵达时,国子监门外已经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身着白衣的举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贾九郎眼尖,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扬州的同乡,两人挤过人群与他们会合,不免又是一番寒暄。
举子和举童们按照籍贯排好队,在官吏引导下进入国子监,在廊下等待仪式开始。
蔺知柔和贾九郎正百无聊赖地等着,互听后面有人小声道:“听说今日皇太子也会来行齿胄礼……”
那人话音刚落,贾九郎脸色蓦地一变,忽然弯下腰弓起背,一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蔺知柔直觉其中有猫腻,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地问道:“你怎么了?”
贾九郎皱着眉头“哎哟哎哟”叫了两声:“不知怎的忽然腹痛如刀绞,七郎,我先出去了,一会儿有赐绢,你替我领了,别忘了啊!”
一行说,一行弯腰低头,快步往外溜,不过还没溜到门口,只听礼官高声道:“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人肃然,贾九郎走到一半拐了个弯,仍旧猫着腰,遮遮掩掩地溜回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