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铉立时眉花眼笑:“对,对,长幼又如何,先入门的就是师兄!师弟,还不快与师兄们见礼!”
宋十郎傻了眼。
阿铉不怀好意地觑了觑眼:“莫非你不想当咱们师弟?眼下后悔还来得及。”
管事小声提醒:“小郎君……”
宋十郎咬咬嘴唇,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起身上前,对着阿铉和蔺知柔分别作揖:“十郎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二师兄握拳轻咳两声,还了一礼,矜持道:“叫师兄就行了。”二就免了吧!
柳云卿又对宋十郎道:“你的程度和七郎差不多,平日可多探讨切磋。”
蔺知柔有些不解,她的功底分明比宋十郎差远了,难道师父是想激励她?
正暗自揣测着,便听柳云卿接着道:“午后的课你们两人一起上,考校也一起罢。”
蔺知柔:“……”
她疑惑地望向师父,却见柳云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总觉得这个师父和她想得不太一样……
交代完上课的事宜,柳云卿便叫来柳伯,吩咐他安排宋十郎的住处。
本来只有两个弟子,阿铉的院子里刚好有间空房,理所当然该安排给蔺知柔住。如今多了个宋十郎,自然要落单,然而柳云卿却出人意表地让宋十郎与大徒弟住一个院子,却将那小客院给了蔺知柔。
阿铉当即抗议:“师父,弟子想和七郎住!”
柳云卿却道:“七郎已经住下了,省却搬来搬去的功夫,何况他还有下人同住,客院宽敞些。”
阿铉无话,宋十郎又不干了:“师父,为何两……二师兄有下人伺候?”
“你师兄年纪小,离家远。”
宋十郎心里仿佛堵了块石头,他不但没有下人伺候,还得去和那讨人嫌的卢家小子挤一个破院子!
定下了住处,节度使府的管事开始忙前忙后,去门外叫了几个仆婢,将带来的箱笼、衾被、书籍、文房和七七八八的什物一一归置妥当。
柳伯负责把关,将那些华而不实之物一概挡在门外,什么云母屏风、七宝流苏帐、象牙簟、水心镜、博山炉、金盘银碟……统统都打发回去。
节度使府的下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阿铉不堪其扰,索性跑去蔺知柔的小客院里躲清净。
他环顾四周道:“此地清幽,索性我搬来与你同住罢。”
蔺知柔笑道:“这里就两间屋子,师兄怎么住?”
客院屋子不大,两张床放不下,又不好日日挤一床,只得放弃。
想起那可恶的宋十郎,阿铉忿忿地一咬牙:“师弟,你考试可千万不能输与他!”
蔺知柔苦笑:“我倒是想赢他,可我学问如何师兄也清楚……”
她无意与个中二少年较劲,对她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州府试,不过对着斗志满满的师兄,她实在不好意思扫他的兴,只得道:“尽人事听天命罢。”
“不行,师兄绝不能让你输,”阿铉郑重地将一只手摁在蔺知柔肩头,“从明日起,你听完师父的课便来找我,师兄监督你读书,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好随时问我。不,从今日起,咱们立刻开始读。”
阿铉本来底子就好,又师从柳云卿两年,他自告奋勇当私教,蔺知柔求之不得,柳云卿虽也温和,可毕竟是长辈,老去麻烦他不合适。
两人定下计划,皆大欢喜。
阿铉急匆匆回自己屋子取了书卷回来,煞有介事地与师弟凑着脑袋用功起来。
谁知计划才实行了一下午,阿铉就有点受不住了:“师弟你怎么连着看两个时辰书头都不抬一下,身子吃得消么?”
蔺知柔从书卷上抬起眼,揉了揉眉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师兄,你一个时辰便歇了四次,每次喝三碗茶……”膀胱吃得消么?
“……”师弟这种东西果真毫无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