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从他头上拿下来。
占杰在餐桌边坐下,一直看着他俩的互动,看他们眼神相对时眼睛里的光亮,看他们对彼此打几句简单的手语,甚至看到骆静语在占喜拿碗筷时,刮了刮她的鼻子,嘴角漾起温柔的笑意。
晚餐很丰盛,四菜一汤,骆静语给三人倒上鲜榨西瓜汁,左手又戴起一次性手套,右手拿着剪刀把花雕鸡剪成小块。占杰就看着他的动作,发现自己很久没吃到这样的家常菜了,一时间有些恍神。
开饭后,骆静语坐一边,占喜和占杰坐在他对面。他看占杰都不动筷子,就小心翼翼地夹了个鸡腿到他碗里,又把另一个鸡腿夹给了占喜。
占杰抬眸看他:“谢谢。”
骆静语对他绽开笑,指指菜,张张嘴,用手势比划着让他多吃点。
占杰咬了一口鸡腿,花雕鸡烧得极入味,他又吃了干炸带鱼,带鱼很新鲜,炸得特别香,花菜也辣得够味。
嗯,骆静语的厨艺相当出色。
不知道学做饭难不难,占杰都想问问他了,实在不想再吃外卖。
他抬起头,看到骆静语正打开一只梭子蟹的蟹盖,又打开另一只,发现第二只比较饱满后,毫不犹豫地把这只蟹盖和蟹身都给了占喜。
占喜伸长脖子看他那只蟹,说:“你那只好空啊,没挑好么?”
骆静语笑着打了句手语,占喜给哥哥翻译:“小鱼说是老板给他挑的,上当了。”
占杰应道:“这种我也不懂,大概只分得出公的母的,死的活的。”
骆静语看懂了他的唇语,很开心地笑起来,像个孩子似的。
占杰垮着脸看他,问:“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骆静语不敢笑了,把最后一只梭子蟹拿给占杰,顺便把空了的盘子端回厨房。
占杰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傻乎乎的。”
占喜不高兴:“你干吗要这么说他?你才傻乎乎呢!小鱼很聪明的。”她敲敲桌面,“这些家具都是他自己装起来的,你会吗?”
“装个家具就聪明了?对着图纸谁还不会装?”占杰反驳。
占喜白了他一眼:“你拉倒吧,你连个儿童书桌都不会装,还是我和菲姐一起装起来的呢!”
占杰大声说:“我那是下班晚!我回去你俩已经在装了!”
占喜更大声:“就起了个头,你也没想要接手!”
骆静语回来了,看到兄妹两个似乎在吵架,直接傻眼,拉了拉占喜的胳膊,像是劝架一般。
占杰不吭声了,心情很矛盾。
他的妹妹向来又乖又听话,脾气温顺内向,以前他担心过占喜谈恋爱会因为为人单纯而被男方欺负,现在,他有点明白占喜为什么会喜欢骆静语了。
在他们两个之间,骆静语似乎是更乖、更听话、更单纯的那一个,要论欺负,占喜欺负他还差不多。
其实妹妹说的没错,听不见不是骆静语能选择的,他们能听见会说话,也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事。
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确挺没意思,占喜都说了自己不介意,他还非要以这个理由去反对,图什么?骆静语的耳朵又不会好,这不是明摆着逼他们分手吗?
占喜会同意分手吗?
占杰想,一开始肯定不同意,时间久了,家里持续给她压力,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总会有受不了的那一天。然后她和骆静语就会吵架,吵累了,自然会分手。
就像他和秦菲那样。
但这真的不是占杰想要的结果,但凡他当年对秦菲再好一点,在母亲针对秦菲时,多帮着秦菲一点,家务多做一点,儿子多管一点,一点点一点点加起来,他那一百分也不至于会扣完。
占杰苦笑了一下,骆静语和占喜是彼此喜欢的,他不瞎,看得明明白白。
那他何必要去做这个恶人?妹妹都说会护着这个男人,那他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这对天真的小情侣能不能经受住母亲的轰炸,还有社会的敲打。
他的婚姻已经一败涂地,对于妹妹,他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这顿饭,占杰吃得挺多,米饭都吃了两大碗,饭后还喝了满满一碗冬瓜排骨汤。骆静语没想到“大舅哥”这么能吃,发现饭煮少了,后来只能自己饿肚子。
饭后,占杰没急着走,吃太撑了,在阳台上抽烟消食。
骆静语没歇过,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让占喜洗碗,誓要努力表现!他把厨房搞干净后,又给占杰端出一盘葡萄,站在客厅,他闻到一股味道,知道是礼物拉臭臭了。
占杰从阳台走进客厅时,就看到骆静语蹲在猫砂盆前铲屎,礼物绕着他的脚转圈圈,骆静语对着小猫摇头苦笑,还腾出手揉揉它的脑袋。
占杰不禁回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他好像都没给威威换过尿不湿,每次儿子拉了臭臭,他都躲得远远的,让老妈、丈母娘或秦菲去弄儿子。
人家对一只猫都这么有耐心,他怎么对着亲生儿子都会不耐烦?
好像是一眨眼间,占凯威就长大了,以前还会黏黏糊糊地缠着他说“爸爸陪我玩”,现在每个月就见一次,儿子却一点儿都不亲他了,仔细想想,就是他活该吧。
这几天,秦菲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