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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他的妹妹,理应由他来保护...)(4 / 5)

孩也是傻,居然想跑去霍诀身边。这么多人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她就算不被修士们误伤,也会死于入了邪的霍诀手下。

如此千钧一发的关头,怎会有人站在霍诀那一边。

霍夫人对秦萝的停顿很是满意,正欲继续开口,忽然见她猛地回头。

毫无征兆地,女孩下定决心般低下脑袋,在霍夫人手腕上用力一咬。

识海里的画面剧烈晃荡一瞬,幻境之外,秦楼屏住呼吸。

角落里的少年颓然跌坐,鲜血流了满地,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呼吸。

四面八方的剿杀散去些许,也恰是这个间隙,秦萝跌跌撞撞地向他奔去。

……她知道的。

不久前在幽明山里,哥哥被宋阙强行渡入了两次邪气。他浑身都在发抖,牙齿止不住地打颤,那时的疼痛与折磨一定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可即便如此,霍诀还是没有伤她。

她的哥哥不是坏人。

他曾经站在海风和阳光里,双目晶亮地向她说起自己的愿望;也曾那么那么努力地,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杀气划过衣襟、裙摆与脸颊,鲜血弥散成薄薄的迷蒙雾气。

女孩的脸颊被泪水打湿,身形却决然坚定,立在不省人事的霍诀身前。

修士们没有料到此等变故,纷纷收下法诀,不愿伤了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

“霍小姐,”宋阙声线清朗,穿过血气而来,“你这是做什么?”

霍家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霍妩!你给我回来!”

秦楼怔怔眨眼,寂静的洞穴里没有声音,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不……不是的!”

瘦弱的女孩浑身发抖,通红眼眶里不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她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面对身前一道又一道冰冷、愤怒与不解的目光,害怕得薄唇发白。

秦萝在哭,却自始至终没有挪开脚步。

小小的身子纤细瘦削,笼罩下一片伶仃的暗影。她就那样站在浑身是血的少年之前,用影子将他全然遮盖,如同一把撑开的小伞,笨拙张开手臂。

“我知道的……不是哥哥的错。”

她哽咽一下,深深吸了口气,语调被哭腔冲垮,有无助的茫然,也有孤注一掷的决心:“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他什么也没做,全是宋阙给他渡了邪气。”

秦萝说着想到什么,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看向不远处面色阴沉的霍家夫妻:“你们是爹爹娘亲……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帮他说说话,好不好?”

没有人对此做出应答,那对夫妻仿佛见到瘟疫,匆匆别开目光。

“你既然看见留影石,就该知道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杀了我兄长,理应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一名汉子怒道:“方才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见到他是如何发疯,岂有脱罪的理由!”

“再说,你声称琅霄君渡了邪气给他。”

另一人摇头笑笑:“霍小姐,琅霄君乃是法修,和邪魔歪道沾不上边,他能从哪儿寻来邪气?倘若他是邪修,我们难不成还发现不了?”

“不必多说。”

宋阙没想到她会如此误事,眸光望向秦萝,生出几分隐而不露的杀意:“霍小姐,你这样包庇,许会被人误以为是他同谋。”

这句话看似劝说,实则在人群中洒下一片火种。

当即有人不耐附和:“说不定就是同谋!霍妩不是偷偷溜进地牢了吗?指不定是为了把他放走!管他三七二十一,咱们先上便是,杀了霍诀报仇!我看霍家这两个小孩,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场有不少是遇难者的亲属,闻言义愤填膺,生出一片喧哗。

秦萝的声音被淹没其中,几乎没办法听清:“阵法……琅霄君杀了人,在山下画了一个阵法。他不是为了龙骨,他――”

像一座汪洋大海之中的小小孤岛。

茫然无措,害怕得浑身发抖,找不到任何人依靠,也不被任何人相信。

当年霍诀面临的情景,一定比她更加无助。

他得有多难过。

不远处的琅霄君听闻“阵法”,虽然不知她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已然眸色渐深,自指尖掐出法诀。

秦楼眉心用力一跳。

秦萝从小到大备受宠爱,绝不会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荒唐之事。

说到底,人人皆为利往,无论家人还是朋友,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因此当霍诀从云端跌落泥潭,狼狈落魄之际,没有人相信他,更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孤独,痛苦,骂名,憎恶,他的人生如同一场笑话。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上前呢。

秦萝当众说出阵法一事,宋阙定不会留她一条生路,此刻法诀已成,白衣青年即将倾身向前。

秦萝没发现他的动作,依旧笔直护在霍诀身前。

四周杀气未散,她知道自己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但也存了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相信着幼稚的奇迹与正义――

或许只要站在这里说出真相,她便能说服在场修士,保护身后的霍诀。

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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