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三哥,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神秘一笑,又说:“就算郑家二房不打算回老家,那婚约也是早晚要解除的。” “因为男方突然患了病,那家伙仗着家境好老喜欢逛青楼喝花酒,结果患了花柳病。” “退了亲后没半个月,那个花花公子就病死了,听说死相还蛮吓人的。” 杨华忠和孙氏都听得眉头紧皱,孙氏甚至红了脸,别过脸不好意思听。 老杨头则直接呸了口,说:“不像样,郑家老二要是真把闺女嫁到那种人家,郑华光老先生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四弟妹,”杨华忠再度开口,“既然那郑家姑娘是个知书识礼的,又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咋乐意跟咱老杨家结亲?” 杨华忠话音未落,老杨头就把眼睛瞪成了牛眼珠那般大小,“咱老杨家咋啦?咱老杨家拿不出手还是咋地?老三你这话爹可不爱听啊!” 杨华忠微微一愕,随即陪着笑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是永青没成过亲,那倒没啥,可永青都三婚头了,还带着个闺女……” 郑家闺女是郑家二房的掌中宝,怎么舍得让她嫁过来做继母? 老杨头倒是猜想到什么,老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后又轻轻叹口气。 “这还不简单嘛,但凡郑家大房那个举人老爷活着,这样的好事恐怕也轮不到咱永青。” “爹,啥意思?” “哼,”老杨头笑得一脸精明,又得意,“自个琢磨去!” “啊?” 杨华忠楞住了。 孙氏也是满头雾水。 这时,一旁的刘氏捂着嘴笑了几声,而后放下手对这两口子说:“哎,要不咋说三哥三嫂做人太光明磊落呢?从没想过走捷径,去攀附!” 她抬手指着郑家村那个方向,撇着嘴说:“他们郑家大房在外面失去了保护伞,生意不好走,只能回家乡这边来。” “可他们一大家子好多年前就搬离了郑家村,这趟回来在村里没有至亲帮扶撑腰,在镇上和县城做生意又没有根基。” “找上咱老杨家结亲,说白了就是找靠山!” “啊?还能这样?”杨华忠和孙氏对视了几眼,两人皆被郑家二房这种嫁女求稳的想法给惊到了! “不是说郑家二房把那闺女当心头宝吗?咋舍得拿她的终身大事来换这些?”孙氏惊问。 若是她,她宁可一家人讨饭,也不能让闺女去给人做填房,尤其这年纪还相差了十二岁! 刘氏冷冷一笑:“嗨,这家里日子过得滋润的时候,是当心头宝,可如今……为了三个儿子,一家子的孙子孙女,总的寻个出路吧?” 而跟老杨家结亲,攀附上这一片最大的望族,是最明智的决断。 至于杨永青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陪着郑秀芝一起舞文弄墨,这不打紧。 “说白了,郑秀芝嫁的是咱老杨家,不是咱永青!”刘氏最后来了一句最精辟的总结,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老杨头抚掌:“老四家的说的好,看得也透彻,不错不错。” 刘氏得到了老汉的夸,顿时飘了起来,身后仿佛冒出来一条看不见的尾巴,摇来摆去,差点没上天。 杨华忠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桩婚事,玄啊!” 老杨头不以为然,“玄啥呀?既是这样,那这婚事稳成!” 别忘了,如今可是郑家想要来攀附老杨家,不是老杨家舔着脸子去将就郑家。 “不过,就算咱明白女方家打的是抱大腿的主意,咱这边到时候也得给足面子,结亲嘛,两家结秦晋之好,还是尽量和和气气的。” 老杨头惬意的喝了口孙氏端过来的茶,砸吧了下嘴,接着说:“该走的礼节,咱一样不落,这是对永青的尊重,也是对当年郑华光老先生的尊重。” 刘氏连连点头,“爹放心吧,我晓得咋样去说,一定给足女方的面子,谁让那个郑秀芝是个念过书的小姐呢。” 小姐吧,其实也算不上,可因为从小在举人大伯身边长大的,肯定方方面面跟村子里这些女子不太一样。 就像当初的李绣心,是李家村李秀才的闺女,也是个识文断字的,结果嫁给永仙后各种清高孤傲,瞧不起家里这些女眷,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但愿这个郑秀芝不要念多了书犯傻。 杨华忠纠正说:“我说的玄乎,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晓得郑家起心要来攀附咱老杨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闺女送进门。” “那你的玄乎,又是哪个意思?”老汉问。 “莫要涨他人志气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