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老杨头黑着脸喝断了杨永仙的话。 “婚姻大事,由得你要不要的?”他问,“前几年就是太由着你了,高不成西不就的才拖成如今这副光景!” “要是当初我拿出家长的威严来压你,这会子你屋里好歹也是妻子儿女,一家人热闹闹暖融融了,何至于你如今这样孤零零一个?”老杨头道。 杨永仙涨红了脸,道“人活着难不成就是为了娶妻生子?”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活着,难道不成么?”他问。 老杨头道“娶妻生子才能延续香火,这大冷天的你睡觉的时候有个婆娘给你暖被窝,将来你病在床上有人给你端茶送饭,” “百年之后你归西了,有人给你披麻戴孝,供奉香火,不至于让你沦为孤魂野鬼!”他道。 杨永仙道“我不喜欢被窝里塞个人,至于孩子,大不了让永进永智他们多生几个,到时候过继一个到我名下得了!” “过继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的事啊……”老杨头道。 杨永仙道“没啥万不得已的,我可不要那些老姑娘,更不要那种走过一家的妇人!” 说完这话,杨永仙转身拂袖而去。 气得老杨头脸都黑了,“永仙这孩子,咋这么跟我说话啊?这孩子是咋啦?” 杨华洲道“爹,你别恼了,他这也是没找到媳妇,心里烦闷,说话才有些冲。” 杨华忠也道“永仙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心气有些高傲,你说让他娶个走过一家的,他八成是觉得有些受辱,这说话才冲了一点,别较真。” 杨华明也终于出声了“只要有钱,娶个一手媳妇有啥难的?” “回头跟人伢子那打声招呼,十六岁的水灵姑娘一抓一大把!”他道。 老杨头习惯性的要呵斥这番言论,看到是杨华明说的这话,老杨头将话又咽了回去。 难得杨华明愿意开口说话,这真的很不错了。 杨华忠道“爹,那你还有另外两件事又是啥啊?” 老杨头回过神来,道“第二件事,就是永青啊!” 他抬手指着杨永青,杨永青也跟着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爷,这咋又跟我扯上了啊?” 老杨头道“你的婚事也是一团糟!” “你看看人家晴儿,还是你的堂妹,人家事情也做的好,孩子也长大了,你这做堂哥的,咋地也不能这样啊!” 杨永青把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转为抠着鼻孔,一脸无所谓的道“爷,你就别说我了,我大哥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等我大哥啥时候成亲了,我分分钟也给你带个孙媳妇回来!” 撂下这话,杨永青也跑了。 老杨头气了个倒仰。 杨华洲挠了挠头,道“爹,你还是说你的第三个心愿吧!” 老杨头把视线落在杨华明的身上,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一口气“算了,过几天再说吧,散了散了!” 一场好端端的祭祀,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杨华忠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家,小安过来找辰儿,这舅甥两个感情最好了,回家过年的这段时日,几乎每天小安跟辰儿都腻歪在一起。 两个人谈论最多的就是战场上的事情,还切磋武功。 他们两个切磋武功的时候,骆宝宝就抱着他们脱下的外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然后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小丫头就屁颠着凑上去,给她小舅舅递擦汗的帕子,给辰儿递过去皮囊子装着的温水。 这让从边上经过的杨若晴看在眼底,乐在心底。 仿佛像前世的球场上,小迷妹们为自己支持的球员呐喊助威,做后援团。 看到眼前这和谐温馨的场面,杨若晴忍不住又想到了大志。 掐着日子算,大志应该还在去往扬州的水路上。 这隆冬时分,东去扬州的大河里河水都结了冰,大船在河里行驶,前面是要用火药来破冰的。 那火药的声音轰隆隆的响,震得整个河面都在颤抖,大志听到这些声音会不会害怕? 会不会晕船? 会不会不适应外面的饮食? 望着东面的天空,杨若晴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回了后院继续忙活去了。 腊月二十八,由一伙将士护送着满满当当两马车的年货回了长坪村。 “夫人,这是将军给您的家书。”领头的那个将士双手将一封信送到杨若晴的手里。 杨若晴接过家书,对将士道“两位将士一路辛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