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大伯随后就闻讯赶去了,这会子,连人带礼品全带来了咱这。” “大伯私下里跟我说,让我来这后院把情况跟你这说一声。”他道。 “大伯的意思,我明白了。”杨若晴道。 “今个是个特殊的好日子,咱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风度还是有的。”她道。 “给大伯面子,也给咱自个面子,我们一块儿去前院跟姑姑和表哥他们打个招呼。” “你先等我一下,我回灶房去交代一声。” 杨若晴转身回了灶房,很快就又出来了。 “走吧!” 小两口很快就来了小花园这块,一眼就看到骆铁匠将骆大娥一家四口安排在一张桌子上。 跟骆大娥他们一张桌子的,还有村里的周媒婆婆媳两个。 周媒婆的娘家就在周家村,跟骆大娥死去的男人,是本家亲戚。 论起辈分,骆大娥还得喊周媒婆一声姑。 所以这会子骆铁匠将她们安排在一张桌子上,骆大娥跟周媒婆那是聊得欢快得很哪! 周旺坐在一旁,埋头喝茶,嗑瓜子。 周霞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精致的香妃扇,漫不经心的扇动着。 微风轻轻浮动着额前一层薄薄的空气刘海,一双曼妙的眼睛,在花园里打量着,波光流转。 突然,那目光瞥到视线中走近过来的一双人影时,微微顿了一下。 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东西后,周霞扇子半掩着俏脸,眉眼低垂,一副柔顺得如水的样子。 杨若晴和骆风棠也已来到了桌子的近前,骆铁匠看到他们两个一起过来,很是高兴。 忙地站起身道:“晴儿,你姑姑这也忒客气了,还专门过来给我送寿礼,你看这……” 杨若晴微笑着看向骆大娥,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施了一礼。 “姑姑你有心了,多谢多谢。”她道。 骆大娥停止了跟周媒婆的谈话,转过头来面对着杨若晴时,骆大娥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 “侄媳妇啊,不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要说你。今个这事儿啊,你就办的真心不地道啊!”骆大娥道。 这话一出,骆铁匠的脸色变了下。 可是骆大娥的声音随即又响起了:“你说你大伯,也就是我兄长,他做四十八岁的生日,这么大的事,你咋滴也该往咱周家村捎个口信吧?” “就这么闷声闷气的给办了,若不是你霞儿表妹心细,一直牢记着她大舅的生日,我们恐怕都要遗漏呢!”骆大娥又道。 听到这话,杨若晴笑着道:“姑姑,你的训斥啊,我可不敢接受哦。” “我大伯他一辈子勤俭节约,做人做事都低调得很,这回办这几桌酒席,喊上大家伙儿过来喝两盅,没打算大办。” “所以,自然也就不想去惊动姑姑你们。 ” “因为我和棠伢子都晓得,姑姑家如今事情比较多,我们分担不了啥,自然也不好意思去给姑姑你们增添负担。”杨若晴道。 边上,王翠莲也赶紧道:“没错,我跟晴儿一样的意思。” “大娥啊,你家霞儿回来了,如今你又快要做奶奶了,你手头的事情也多,咱们自家亲戚就不必计较这些了。”她道。 骆大娥道:“大嫂,侄媳妇,你们要这样说,那我真不乐意了。” “我骆大娥可就这么一个亲大哥啊,他做寿辰,我再忙,再累,也得抽空过来啊,不然别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骆大娥说得唾沫横飞,一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样子。 杨若晴笑了。 “哈哈,姑姑如今这胆子咋小了呢?从前大伯三十六那会子,连只水煮蛋都没有,别人不也没敢戳你的脊梁骨嘛!” “姑姑你的脊梁骨呀,硬朗着呢,不怕被戳!”她道。 一句近乎玩笑话,直接把骆大娥给堵住了。 骆大娥目光一转,道:“哎呀,那会子大家伙儿日子都不好过,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连霞儿和旺儿的生日都记不住呢!” “对啦,说起今个过来送寿礼呀,都是咱霞儿的功劳啊!” 骆大娥接着道:“要不是她记得,我这回又得被人戳脊梁骨了,霞儿,你说是不是啊?” 说到这儿,周霞少不得也缓缓站起身,她朝着骆风棠和杨若晴这儿腼腆一笑。 “我娘言重了,我不过是从前在庙里带发修行的时候,时常为大舅点许愿灯。” “所以便将大舅的生辰什么的,记得比较牢固一些罢了,没想到这回刚巧派上用场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