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整整睡了一日,一觉醒来,大妈王翠莲和拓跋娴都煮好了夜饭。 正月初二,小两口穿戴整齐,拎着礼品,先是回了娘家杨华忠家拜年。 大年初三,再跟杨华忠和孙氏一块儿,去孙家嘎婆那拜年。 拜年都是吃两顿饭,吃完晌午饭,男人们把桌子拉开,开始打起了村里男人们农闲时候的马吊。 妇人们坐在一旁看。 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放炮仗。 然后吃过了夜饭再家来。 正月初四日,接孙老太一家,还有杨华忠一家过来做客。 这正月,说白了就是吃吃喝喝。 初五日夜里,杨若晴和骆风棠小两口在杨华忠家吃夜饭。 饭桌上,孙氏对杨若晴道:“明日是你十五岁的生日,你和棠伢子晌午都回来吃饭。好不好?” 杨若晴看了眼骆风棠,两个人欣然点头。 夜饭刚吃完,杨永进跌跌撞撞跑来了。 “三叔,三叔!” “三叔在呢,咋啦进小子?” 杨华忠赶紧跑到堂屋门口。 杨永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叔,我爹,我爹他又咳血了,比大年夜还要严重……” “福伯,福伯不在家,我过来借辆马车,送他去、去镇上医馆……” “这还没过完正月初七呢,镇上医馆怕是没开门哦!”杨华忠道。 杨永进摆手:“没开门也得去,我认得怡和春医馆的掌柜,镇上租的房子房东就是他。” “我得送我爹去镇上就医了!” “啊?咋还这么严重?”杨华忠道。 “我这就去套马车!”汉子道,转身就要去后院,被骆风棠拦住。 “岳父,马车我去套,你和永进二哥先去照看大伯吧!”骆风棠道。 杨华忠道:“也好,那等会你套好了马车就把车直接停在院子门口的路边,我们那边驮人过来。” “嗯!” 骆风棠赶紧转身去了后院。 这边,杨华忠赶紧跟着杨永进一块儿去了老宅。 杨若晴对孙氏道:“娘,我也过去看看。” 老宅里。 刚到门口,就听到老杨头焦急的声音,还有谭氏的哭声。 “老大,我的儿啊我的心,你莫吓唬娘啊……” 杨若晴跟在杨华忠和杨永进身后进了堂屋。 杨华安那屋里,传出闹哄哄的声音。 老杨头和杨华明杨华洲兄弟们全都在屋里。 而刘氏鲍素云和曹八妹她们,则都站在屋门口。 看到杨若晴也来了,曹八妹赶紧朝她这边过来。 “大伯又咋啦?”杨若晴问,一边朝屋里探了个头。 只看到男人们都围拢在床边,瞅不见杨华安啥情景,只得又缩回了脑袋。 身旁,曹八妹道:“我也不晓得,这几日一直在吃药,好了一点。” “今日婆婆给他送饭菜过来,他看到又没酒,恼了。” “自己去找了一坛子,喝了好几盅。” “过了没一会儿,就发大咳了,咳了血。” “不再是除夕夜那种血丝,是大块的血团……” 听到曹八妹这话,杨若晴暗吸了口凉气。 咳出大块的血团? 这情况不妙啊! “几盅酒就触动得这么严重?不应该啊……”杨若晴道。 如果当真如福伯说的那样,是有炎症。 那么,经过了这几日的喝药调理,就算喝酒刺激了,也顶多是咳嗽加剧。 咳出血团来,这有可能是身体里面深层次的东西出问题了。 边上,刘氏撇撇嘴道:“嗛,要我说啊,你公公这是活该。” “他夜里偷酒喝,那他前两日上茅厕躲在里面抽旱烟,你们还不晓得吧?”刘氏问。 “啥?”曹八妹惊愕,“还有这样的事儿?” 杨若晴也问:“四婶,你是咋晓得大伯上茅厕的事呢?他上茅厕你还跟去偷窥啊?” 刘氏翻了个白眼。 “我脑袋被门夹了跑去看他拉屎?” “是前日,三丫头闹肚子,我带她去茅厕。”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咳嗽的声响,就是他在里面。” “后来等他走了,我才带三丫头进去。” “我滴个乖乖,一地的旱烟屎,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