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事,一等座的客人再也没心思交际了,也不去餐厅了,只在自己的包厢待着,午餐和晚餐都是让侍应生送过来。
安西不知道有几个人信了王四少的鬼话,但他确实派人大张旗鼓去找了。
也就是说,现在整列火车上的人都知道了,车上无故失踪了两名乘客,而且这两名乘客的身份还不一般,可能是日本人。
一时间,整列车恐慌一片,怕牵连到自己,也怕自己也会跟着出事。
在这样一列行驶的火车上,就像一座孤岛一样,如果有人暴起伤人,那大家躲都没地方躲。
而且按照列车员的说法,失踪的人是离开了一等座,来了二等座或者三等座的位置,然后再也没回去过了。
这可怎么办啊!
然而再恐慌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再也没消息传来,大家才渐渐消停下来。
晚上的时候,安西他们早早招呼侍应生上了晚餐和热水,然后哄着两个孩子睡下了。
方文海原本是想留下来,两个人一起照看孩子。也好有个照应。
还是安西劝住了他,“这有一整晚的时间,总不能一直这么坐着吧。没事,你回去睡吧,我等下会关好门窗,不会有事的。”
这趟车要到明天下去才抵达上海,一直这么熬着也不是事。
方文海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再三嘱咐安西关好门窗,晚上无论谁来敲门都别开门。
安西一一应了,才把他指使走。
整个一等座车厢,不到九点,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偶尔会有侍应生路过,大家应该都是猜到了什么,比前一晚小心多了。
安西一直安静的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直到凌晨3点,外面的走廊才传来一点动静。
安西没有动,静静的听着,数着脚步声,猜测来人停在了哪里的包厢。
5号,4号,3....不,是2号包厢!
然后又听了片刻,4号包厢的门也打开了,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王四少的包厢。
依葫芦画瓢,安西再一次通过车窗,翻到车顶,然后去到2号包厢的位置。
2号包厢的窗户是关着的,但没有锁死,并且窗帘还留有一丝缝隙,这是他之前趁人不注意,特意留好的。
通过这道缝隙,他看到了包厢里的情形。
包厢里一共有四个人,王四少,列车长和早上那个侍应生。最后一个不认识,看穿着打扮,特别像国内的普通老百姓。
穿着粗布麻衣,这大冷的天,外套也仅仅是厚实一点,脚上的鞋子是布鞋,千层底的那种,倒是洗刷的干净,就是很单薄不保暖。
这样的打扮,在三等座很常见。这人的长相也普通,放在人堆里,都不容易认出来的那种。
如果不是今晚他出现在2号包厢,还真的没人能认出他来。
包厢的面积狭小,在不动用木仓的情况下,三个男人很快就把来人制服。
他们把来人绑着,审问他和日本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我只是听说他们的东西还在,就想过来偷点东西而已。我,我我就是个普通人,哪里能跟日本人有关系。”那男人显得很恐慌,连连摇头否认。
王四少可不相信,拿着木仓,指着男人道,“不说实话,我就开木仓了。”
那个男人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连连摇头,口里一个劲的喊饶命。
王四少冷笑,“普通人?普通人敢过来偷日本人的东西?普通人过得来有人把手的一等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完,他就背过身去,一旁的侍应生上前,挥手就是一拳,直直击中了男人的肚子。
那人被打的一踉跄,摔倒在地板上。
然后,安西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暴力逼供’,侍应生可真的是不遗余力,在男人身上揍了十几下。按那力度,少说也要疼上大半个月。
可那人却真的嘴硬,还是坚持说自己只是个小偷。
可都这样了,他还这么说,就真的是有鬼了,原本就确定的众人,现在更加肯定了。
小偷都是些什么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们就是一群赖子,只要能让自己好过,他们可以编的天花乱坠,绝不会这么宁愿挨打也什么都不说。
王四少看他这样,好似真的不耐烦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打算出去另想他法。
可旁边的列车长却急了,不能让这人随意糊弄过去。干脆抄起一把椅子,对着男人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随后是被捂住嘴巴的一声闷哼。
王四少惊讶的回过头,“老王,你这也太......”
列车长舔着笑脸道,“四少您仁善,可我老王不一样,今晚必须问出了结果来,不然牵连到王家,我不好向太老爷和老爷交代。”
“可这......”王四少状似不赞同,“我们不是土匪流氓,不能乱用私刑。”
“四少,您想想王家,想想太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