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底下已经有消防员布置好了气垫。
许远先拖过来沈秋秋,沈秋秋软成一团泥她惊恐到大脑空白,身边,传来沈国华的哭声:
“你放过我女儿,不关她的事……”
子女总要比妻子更重要一点,许远觉得自己判断的对。
许远冷漠看着对方,轻飘飘的:“是吗?你在强.奸小女孩的时候怎么不想你也有女儿?这个案子她们很难赢,我知道时间太久远了,等到小女孩们长大也获得一定社会地位和能力有机会反击时,已经太晚。可是你,还人魔狗样活得好好的,你不是想告李木子吗?想让她们身败名裂吗?哦,你和你的女儿还去陵园羞辱了死者,她都已经死了你们居然还这样糟践她,这个世界,真是很不公平。”
说完,他又笑了。
他踩好点,朝下看了看,几次把沈秋秋一放一攥,让她在恐惧中崩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已经大小便失禁。
随后,他微笑把她推了下去。再随后,他走向沈国华,一把揪过他略微发福的身体,对准他的□□开了一枪,不是推,而是狠狠踢了下去。
底下巨大的声浪,他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管后果。而是仰头,目视天空,清淡说:“我说过,没有人能够审判我。”
说完,他心满意足地朝向医学院也同时是陵园的方向,他甚至感激这种巧合,把枪塞进嘴里,在冷风里,仿佛看到一只没有燃烧完的雪茄在延续时间。
下一秒,子弹从口腔而入,直击一切神经活动,精准,有效。这罪恶的一生,除了死亡,也别无退路。
他留下两封简短遗书给父亲和妹妹,除了“对不起”三字,并无其他。
这场骇人的劫持案件,异常惨烈。
没有一个人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和秘密,所有的人,都只是秘密和真相的参与分子之一。你不能不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有的秘密永远无法掀开全部的帷幕露出所有的伤口,这是人性的弱点和深渊。
想要再拼凑和还原,警方也力不从心。
电视画面上,简嘉看到的,正是一闪而过大学同窗四年的身影。
她认出了沈秋秋,一定是她。
那一刻,所有的厌恶都化成巨大的惊惧。
熟悉的人,那个总喜欢找她事的年轻姑娘,她的同龄人,从那么高的楼上被人扔下去。
死亡离她如此之近。
简嘉捂住了嘴巴,她眼睛里立刻涨满了泪水:“不……”
她丢下刚吃两口的饭菜,抓起包,踉跄跑了出来,在门外大口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
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混乱的思绪中只抓住一点:是许远,一定是许远。她知道他会疯狂到什么地步,那么陈清焰呢?
他会不会伤害陈清焰?
简嘉完全忘记了新闻里说,劫匪已经开枪自尽。
她不知道许远已经走完他充满了无数罪恶的一生,法律要制裁他,但他早选择在制裁到来前自我了断,在许远看来,这也是一种体面。
店服务员跟着跑出来,喊她:“姑娘您还没付钱呐,还吃不吃啦?”
简嘉掏出手机,手不停抖,手机掉到地上去。服务员帮她捡起,看她脸色难看,犹豫问:“姑娘,您没事吧?”
简嘉睫毛抖的厉害,她不停眨眼,哆嗦着说:“你扫微信,密码是062224.”
她拼命支撑着自己,给陈清焰打电话,没人接。
“你接啊,接我电话啊!”简嘉忍不住哭了,她还是固执地在打,最终,她在出租车里按了一路电话,没人接。
司机一个急刹车,她碰到头,这才清醒几分,又去打程述的电话。
同样没人接听。
到103后,车没停稳,简嘉匆忙从后排跳下来,发疯一样跑进外科大楼。
这个点,门诊肯定不会有陈清焰了。
到了十五楼,她见到有穿白大褂的就拉住问:“陈清焰呢?陈清焰主任呢?”
对方上下看她几眼,觉得眼熟,简嘉一手心的汗,她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鸟瑟瑟的。
“陈主任一个小时前进手术室了,大概还要三个小时能出来。”
“你确定吗?你确定他在做手术?”简嘉不觉间抓紧了对方的手臂,声音大的刺耳。
对方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扫了扫她,示意她松开:“确定,我一百个确定。姑娘,你如果有事找陈主任,麻烦别在这瞎晃荡这地儿不是病患等候区,你到3楼家属用餐区等着行吗?”
简嘉抱歉地朝对方微微鞠了鞠腰:“对不起,我失礼了,真对不起……”她连连朝后退,再进电梯时,身子一软顺着电梯墙滑蹲了下去。
原来如此。
简嘉心口还在扑通直跳,他进手术室了,难怪接不到电话。放在平时,她找不到陈清焰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简嘉砸了砸脑袋,疲惫地找到铁皮椅坐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缓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又饿的两腿发软。跑到门口随便吃些东西,没嚼几口,忽然又翻出手机,找南城热点看。
果然,网上已经炸锅。
许远死了。
网络上已扒出许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