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痒,情不自禁伸手想抓住什么。
“怎么了?”陈清焰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停下动作,简嘉抬眸,又迅速垂下眼帘,“有点痒。”
她听他从鼻腔里轻哼出声笑,随后,修长的手指继续忙碌。
两人都很安静,除非,陈清焰在拉线时会低声问她感觉,简嘉没觉得痛,只是微微有些紧张。
贴纱布时,他的手指碰到她眉眼,简嘉又看到他袖口的贝壳纽扣,光泽润亮,陈清焰身上的甘冽气息一并游憩,走走,停停,简嘉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温软的唇落在额头,陈清焰又吻了她。
简嘉猛地张开眼,不悦地站起来:“陈医生,你是抹黑103的专业水准吗?你不要总是动手动脚。”
他不说话,黑眸像一张迷网铺天盖地洒下来,专心看着他。
“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很重要。”陈清焰洗了下手,要把她送过去,简嘉不肯,“我要回去看书,要考证,你不要耽误我时间。”
“考CPA是吗?办公室没人,在那看也是一样的。”陈清焰脸皮极厚,他不屈不挠,轻描淡写把话勾带过去,“我今天上午不出诊,检查课题进度,两小时后回来。”
“凭什么让我等你两小时?你真自大!”简嘉懊恼地碰开他肩膀,要走人,陈清焰拉住了她,“程程……”
“松手!”简嘉抬脚踢了他一下,两人无声拉扯着,外头程述看到这一幕,又悄悄退了出去。
陈清焰裤腿上全是脚印。
鞋子也脏了。
“你不答应,我会把你扛过去,我做的出来。”他忽然俯身告诉简嘉,他丢得起人,反正丢脸丢惯了,简嘉不行,她脸皮薄。陈清焰是世界上最没脸没皮的前夫。
两人到办公室,陈清焰给她泡了杯大红袍,香气馥郁,飘的满屋子都是。
“等我回来,我真的有重要的东西给你。”他一脸平静地卖关子,看简嘉掏出书,把自己的笔筒拿过来,“我这里有很多好用的笔,你随便用。”
“我不稀罕。”简嘉皱眉推开,“你还不走?”
屋里终于沉寂下来。
从走廊过,陈清焰觉得科室里的护士看他,似乎又有点不对劲,在对方和自己打过招呼后。
他没多想,和学生们见了面。
办公室里,开着小小的茉莉花,陈清焰的桌子收拾得整齐有序,有个相框,简嘉忽然看到了:
是她毕业典礼那天,陈清焰来拍照,两人难得有张合影,她站在他身后的台沿上搂着他脖子,笑的满足。而陈清焰,似笑不笑,一双眼睛漆黑的让人看不透。
她自己都没见过这个相框。
摆在这里多久了?还是,他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简嘉开始翻他抽屉,她本来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但此刻,翻陈清焰的东西一点不觉得不妥。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用笔头敲了几下自己脑袋,继续看书。
两小时四十分钟后,陈清焰轻手轻脚进来,拿过包装袋,弄得一阵窸窸窣窣乱响,简嘉抬头看他一眼,他笑了笑:
“饿吗?”
有毛病,这人太不要脸了。
但陈清焰掏出来的是昆虫标本,和一台显微镜。
他把标本摆到简嘉眼前,摊在桌子上,简嘉挪了挪书,一脸惊讶。
“你小时候写过很多观察日记,喜欢读法布尔《昆虫记》,我也是。”陈清焰一面说,一面调试显微镜。随后,让简嘉坐端正,说,“你看看我小时候做的标本。”
无限缤纷,简嘉被勾起好奇心,她很专注。陈清焰则慢慢靠近她,手臂张开,身子微倾,撑在桌沿把她整个人环抱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问,温柔如水:“看到什么了?”
“蝴蝶的翅膀像鳞片。”简嘉非常惊奇,陈清焰在她耳畔低低笑了,“对,它的颜色就是来自于这些鳞片。如果,没有这些鳞片,蝴蝶就没有任何色彩。”
简嘉唇角翘起,手底换了标本,她说:“我看到了鞘翅。”
“嗯。”陈清焰近似耳语,离的太近,呼吸声仿佛就在颈后,许久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简嘉眨眨眼,忽然想起来什么,睁大眼睛瞪他: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写了很多观察日记?”
她条件反射地推开他,站了起来,懊悔自己反应迟钝。陈清焰却说:“这些标本和显微镜送给你,我让妈从太爷爷家找出来的,这么多年,还都在。”
“不要。”简嘉开始把书朝包里装,她揪着刚才问题,“你是不是偷我东西了?你在华县我房里拿的是不是?小偷!”
陈清焰不否认:“我想多了解你,程程,我们有相同爱好,我很高兴。”
“我不高兴。”简嘉冷冷说,他从没想过去了解自己,现在说,太晚了,就像昆虫已经死去,只能当做标本,被缅怀,她和他的过往一切,也是如此。
“快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吃饭,门口新开了家绵阳米粉店……”陈清焰话没说完,简嘉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迎头顶上程述,简嘉略尴尬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