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后一点轻微的缝隙全都被白洛川填满,像是被琥珀包裹在最中央一般,一层层,粘而浓稠的蜜糖色包裹着,心甘情愿沉在其中。
白洛川摸他脸上一下,道:“你酒窝出来了。”
米阳道:“哎?”
白洛川在他脸上轻轻点了一下,道:“你笑的特别开心的时候,才出来一点。”他也跟着满足了似的,扬起唇角笑了。
白家老宅住的人少,但是房间太多,大大小小几十间根本打扫不过来,白洛川也不放心米阳现在一个人,就让他跟自己睡在一处。
早上起来的时候白少爷经常先提前出去跑步了,有两次还去冲了澡。
米阳上一世就知道白洛川有点儿洁癖,但是他一直跟白少爷住在一起,倒是没感觉出来——他拿旧书放在小工作室的时候,白少爷也没少去,好像这个毛病在他这都失效了,顶多就是皱皱眉头。
市里的人又来了一趟白家,这次不是和白老商议老宅的事,而是特意来给米阳颁发锦旗和奖金的。
米阳和王兵救了人,给了他们一份奖金,除此之外符旗生也有一份。
王兵的钱一分没要,要全都给符旗生,他家里人也支持,觉得符家母子可怜,都想帮衬一把,但是赵家出面否了,没有要,两家人都很豁达,关系现在走的近,感情也好,他们觉得人还活着,钱什么的都是其次了。
米阳的奖金有两万块,拿了钱之后,白洛川就道:“你存着也没什么用,先给我吧,我有个远房堂哥在京城读书,门路还挺多的,我让他帮着一起投出去,多少能赚一点回来。”
米阳当然信他,钱给了之后,又问道:“咱们用的新手机也是你之前这样赚回来的?”
白洛川点头道:“对。”
米阳道:“你堂哥还挺厉害的,他叫什么啊,我见过没有?”
白洛川道:“叫白斌,上回来他来看爷爷,不过走的匆忙,你去学修书了没见着。等下次去了京城我带你一起去见他,他人不错,也挺有本事。”
米阳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夸人,他上一世和白家接触的并不多,顶多就去见见骆江璟,最多的时候还是被白少爷抓着参加宴会,但是宴会上人多,他也记不清谁是谁,不过听着白少爷的语气,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米阳准备回程家的时候,赵海生兄弟两个来拜访了。
符旗生一身硬骨头,看着伤的重,好起来也快,仿佛是田间最贱的野草,即便被踩碎了碾在地上,给点雨水,立刻又能活过来。
他被赵海生推着过来,见到白洛川和米阳的时候,就想在轮椅上站起来。
米阳连忙道:“别,你坐着吧,身体好点了没有?”
符旗生点头道:“好多了。”
米阳就笑了一下,道:“那就好,多养着吧,你不该来的。”
符旗生道:“我想来说清楚,也来道歉。”
白洛川道:“不急在一时,都是小事。”生死之间,过去那点小误会都不重要了。
符旗生摇摇头,他还记得米阳站在水中扔过来的那截救命的绳子,眼神里带了感激,道:“我应该来说清楚。”他咳了一声,道:“是我砸了玻璃,但是我没偷东西。”
白洛川抬头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符旗生道:“我是故意砸的。”
符妈妈在白家老宅做事,这里地方大,每天光是打扫就要耗费很多功夫,符旗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尽管他妈让他安心读书,但是一有空他就会偷偷过来帮忙干一些活,想让符妈妈轻松一些。
事情的起因说起来也简单,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符旗生那天又来白家老宅做事,他尽量躲着干活,但也在那一天,白洛川路过花丛的时候抱怨的一句“房间里不干净,像是没打扫过一样怎么能住人”,一时让他心里拧了起来。
符旗生戾气有些重,尤其是白少这一句话,让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神气的小少爷,那样的语气听着一个半大少年的耳中,只觉得雇主家的少爷是嫌弃他妈没做好活。
他年纪小,觉得妈妈被欺负了,羞辱了,一气之下就拿石块打碎了白家的玻璃。
白洛川追出来瞧见的时候,窗户玻璃破了,符旗生一脸的惊慌站在那傻愣愣的也不知道跑,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他还以为是小偷,符旗生跑的快,他没追上,下一次见到的时候白洛川自然和符旗生身边的人起了争执,还打了一架。
符旗生怕影响母亲的工作,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因,咬紧了牙撑着。
白洛川没有发现家里少了任何一样东西,带着少爷的傲气,自然也不肯再说对方是“小贼”,但依旧对他带着偏见,连带着也不让米阳和这些人多接触。他自幼都是以保护者自居,米阳就是在他羽翼下长大的,他知道这些人有问题,哪里肯让米阳再多跟他们讲一句话。
符旗生带伤来道歉,更是来道谢,把一切都说开了,咬牙道:“是我的错,我赔你家的玻璃,如果你要开除我妈,我也没话说……”
白洛川道:“怎么会,赵阿姨人很好,工作也认真,我那天也不是在说她,她平时是负责庭院的。”白洛川想了一下道,“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