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么办吧!”
米鸿挂了电话,教育小孩道:“以后遇到什么事儿,提前都说开了,虽然瞧着有些生分,但比起以后的麻烦好处理的多。”
米阳点点头,道:“跟谁都这样吗?”
米鸿扬了扬嘴角,难得跟他开了句玩笑话:“不,跟自己媳妇不用分你我。”
米阳还在那点头,米鸿看他一眼,道:“谈小女朋友了?”
米阳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米鸿道:“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说的肯定,米阳脸上发烫,视线挪开努力岔开话题道:“爷爷,您、您还去给白家修过门窗啊?”
米鸿道:“对,白家老宅前两年翻修过一次,弄了一些好木材又信不过别家的手艺,找到我这里来了,就给帮着修了一下。镇上不少人家都去帮忙过,白家是个好雇主,钱给的挺大方。”
米鸿丝毫不介意地讲了出来,不觉得哪里低人一头。
米阳也只是想换个话题,立刻道:“对,我还瞧见收拾庭院的了,好像就是雇了镇上的人。”
米鸿点点头,看了一眼小孙子,忽然道:“你这是喜欢上谁了?”
米阳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下午的时候米阳更是埋头修书,不提这件事,幸而米鸿也只是随意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追问的意思,让米阳偷偷喘了一口气。
米阳晚上踏着月光回姥姥家去,夜里的山海镇寂静,石子路上踩下去发出细微的声响,米阳踢着一块小石子慢慢往前走,想着心事。
从那天骑马回来,他就一直在想。
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应该留在白少爷身边了。
这个习惯太理所当然,恍然惊醒的时候,才察觉到有些事情变了味道。他开始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也去看着他成长的身影,还有下意识想要去照顾他的心情,理所当然为他和他的家里去修书……
米阳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月光清明,照的人无处可逃。
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喜欢。
米阳走了两步,又自言自语道:“也不一定,或许是习惯了。”他多念叨了两遍,跟劝自己似的。
他这边走着,都快到程老太太家了,忽然听到外面小院那悉悉索索的声响,隐约还有说话的声音。
米阳警惕道:“谁!谁在那儿!”
那边安静了一下,立刻又发出一阵声响,像是要跑。
米阳拿着手电筒直接开了最强光,他一路上原本不用这个,遇到小贼了想起个震慑作用,大声道:“我瞧见你了啊,哎!还跑,说你呢……”他本来想大声喊人来,这边离家近,左邻右舍的喊一嗓子就都能出来帮忙,但是手电强光照上去的时候,米阳自己先收声了。
被照的直捂眼睛的也是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拿胳膊直挡脸,小声喊道:“别、别!别喊,自己人!”
米阳被他气乐了,手电筒的光线放低了一档,但是也没挪下来还照着那男孩的脸,凑近了道:“别挡了,我知道你是谁。”
那个男孩有点臊得慌,把手放下来挠了挠脸,也不好意思看他,左顾右看的道:“那什么,我就是晚上吃多了,来溜达溜达……就,到处看看。”
米阳道:“就溜达到我家小菜园来了?”
男孩咳了一声。
米阳道:“王兵,说说吧,大晚上干吗来了?”
王兵抓耳挠腮,说不出来,米阳就把手电筒的光全身扫了他一遍,很快落在他那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里,王兵立刻捂着口袋不吭声了。
米阳想笑,这事儿他再清楚不过了,眼前这个王兵就是之前去山坡上挑竹子的时候领头说他的那个男孩,也是当年他的发小之一,人不坏,就是特别喜欢讲义气,总爱扎堆跟人玩儿,爱替人出头。王兵想当老大,就要做出点老大应该做的“大事”来,这年头的少年人会偷偷在家里一起看香港电影,王兵家有DVD机,暑假大人又不在,更是凑在一起看电影了,米阳记得自己以前也跟他们一起看过,好像是古惑仔一类的,片名都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王兵当时吹牛,瞧见电影里的大哥抽烟,非说自己也学会抽烟了。
一帮半大的孩子毛都没长齐,起哄说让王兵抽给他们看。
镇上就这么大,王兵哪儿敢自己去买烟,买了之后卖烟的六婆能在十分钟内告诉半个镇上的人王家小子学坏喽,会抽烟了。
但是牛都吹出去了,能怎么办?王兵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干枯的老丝瓜藤卷起来当烟抽,味道跟香烟特别像,劲儿还更足。
他那个暑假没少祸祸镇上有小菜园的人家,拔了人家好些丝瓜藤,米阳姥姥家这块小菜园留着做种的老丝瓜都被他拔了好些——米阳记得当时他还求自己给他拔丝瓜藤来着,伏低做小,求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自己抽的是“假烟”。
米阳憋着笑,故意绷着脸道:“说说吧,偷什么了?”
王兵脸皮涨红,吭哧半天道:“就,就一点菜,我回头跟程奶奶说一声还不成吗!”
米阳点头道:“那行,走吧,现在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