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了,夏家的那位姑娘也是极爱吃油炸焦骨头的。每每叫人杀了鸡鸭,将肉赏给旁人吃,自己吃那油炸过的焦焦脆脆的骨头……."
夏家的事,也就哄骗一些不知他们根底的外地人罢了,京城街头混的谁不知道夏家是个什么情况。
夏父去的早,夏家就寡母独守一个女儿过日子。因此娇养太过,竟生生养出了骄奢跋扈霸道至极的性子。她尊自己如菩萨,视他人如粪土,虽有花柳之颜色,却心狠乖觉,手段狠辣。时常对着丫头使性撒气,轻骂重打甚至还闹出过人命。
"…不过这两年到是没听说那位夏姑娘又如何杖毙责难死丫头下人了。"但前些年是真不少就是了。
他们家又与宫里的夏太监是拐着弯的亲戚,家里的生意那夏太监也是入了股的。若非如此就这孤儿寡母的还能守得住诺大的家业?
九阿哥府里的下人消息最是灵通,夏老娘如何,她家那位金桂姑娘又如何,都是门清。这会儿见湘云问,更是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等那管事媳妇说完,湘云才一脸恍惚的转头看宝玉。
宝玉听到这世上还有夏金桂这号人物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他的认知里,未出嫁的姑娘都应该是那种或娇俏或柔弱的,再如何也是识书达理,为人良善的,不想这夏金桂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什么大夏天的叫丫头在太阳地里跪在点了碳的脚炉上;什么三九天让丫头徒手暖冰,甚至是将猫和小丫头装在同一个麻袋里,然后用棍子打麻袋,就为了听猫和小丫头的惨叫声……好像拿银簪子扎丫头下人,在夏金桂这里都不算个事了。
好半晌,宝玉才回过神一脸的一言难尽和纠结,"云妹妹,这会不会是以讹传讹?她们娘们想要吓唬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或是,或是那些想要算计她们的人故意抹黑夏姑娘。我,我我,"
不愿意相信,却又知道未必是空穴来风,可宝玉始终无法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狠毒的姑娘。
"这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事,管不了的事,现在想太多都是徒增烦恼。先别想了,等将来有能力管上一管的时候,你就按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湘云点头,轻声劝宝玉,"听说也是识文断字的聪慧之人,若是这厉害性子不朝无辜之人使,到也是难得的人物。"
湘云喜欢性子厉害些的女人,但厉害和暴虐却是两回事,而夏金桂明显是后一种。
李卫翘着二郎腿,摇着一把画了山水的折扇,笑着跟宝玉说更彪悍的女人他都见过,让宝玉别太少见多怪。还开玩笑的说再厉害也不会嫁到贾家去,叫宝玉别怕。
一听李卫说这话,湘云马上想到了原著里娶了夏金桂的薛家。不禁咂舌,"教坏闺女嫁给仇人,多大的仇报不得呢。"所以桂花夏家肯定跟薛家有什么血海深仇。
坐在水榭外面乘凉纳鞋底的封氏在听到湘云这话时,眼神不由闪了闪。
她家英莲并未在薛家吃到苦,后来薛家也将英莲送回来了。她可以不记恨薛家,但却不能忘记贾雨村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还有娇杏,若不是当初她一时心软将娇杏买下来,她早就被人呀子卖到青楼楚馆那种脏地方了。
"要是早知道这位夏姑娘,小爷我一定想办法叫贾瑞娶了这位。"俩个祸害凑到一块,岂不大快人心。
"那房顶还不得叫这两人给掀了呀。"湘云对李卫呲了下牙,"我最是瞧不上算计旁人婚事或是拿婚事做交易的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哪怕你算计她点钱,也比算计她婚事好呀。"
李卫张了张嘴,说道∶"…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既要人又要钱的那种败类。"
湘云对着李卫轻轻的耸了下肩膀,又双手向上摊开的总结道∶"所以独美保平安呢。"
李卫被湘云这逻辑整无语了,宝玉竟好认真的对湘云点头。"云妹妹说的是。
嫁人有什么好的。
李卫∶"..
因着几瓶桂花蜜跑了正题,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就像之前胤糖说的那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海外的工业是否先进发达,人文文化是否有可取之处,出去走走看看,绝对比关在家里死读书有益处。
只是此次下西洋可不比之前去福建,一来有她跟着不怕什么台风海啸,二来有胤糖这个大清皇子在,他们又是在大清的境内也不怕什么海盗恶匪。可一但出了大清境内,光是倭寇和那些三姓家奴组成的海盗团就是一项威胁。
湘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的,说是一个专门标榜绅士的国度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以海盗发家的。
所以想到海盗,想到可能遇到的台风呀,海啸呀,甚至是那个电影里的什么沉船撞礁……湘云就又有些不敢劝他们出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再危险的事情旁人做了,可能只会唤来一句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