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不如一会儿就家去吧。”糖水罐头都是入秋前存下来的,到了冬天吃这个最是美味,湘云又挑了一块果肉丢到嘴里,“今儿三叔在席上还说了一句‘难得糊涂’呢,想来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周奶娘:所以这一大家子人不是在算计一个小姑娘就是看着一个小姑娘被算计吗?
翠枝:吐槽无力了都。
将小碗里最后一口糖水吃尽,湘云似是想到什么的对周奶娘笑得一脸淘气又俏皮:“嬷嬷记得找两个银锞子给宁婆子送去。”
多谢她通风报信,嘻嘻~。
“...太太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宁婆子的。”
“会吗?”湘云脸上又扬起一抹天真无邪,“那嬷嬷再多拿两个银锞子给她吧。”
周奶娘/翠枝:“……”
在知道了那样的事情后,她又是怎么保持住这一脸天真无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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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霞阁这边还罢了,知道湘云与史驹这番话的其他人却坐不住了。
不提史驹心慌意乱的想着如何破局,也不说听了这个消息的史三叔夫妇又在暗戳戳的算计着什么,只说正院暖阁里的史二叔和史二婶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都纷纷变了脸色。
史二叔脑子里还残留着史二婶尿床的那一幕呢,见房中没有其他人了也想起身离开,但史二婶却拉着史二叔说起了些家常事。不想正说着呢,丁香就从外面进来给史二婶使眼色。
史二婶原以为是史驹因刚刚被湘云告了小状,一出院子就跟湘云起了冲突,想到这里,史二婶心里不由一乐。
“老爷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吧。”
丁香脸色一僵,又不敢在史二叔面前再使眼色,飞快的在脑子里想着各种能拿来说的事好应付眼前这一关。然而丁香能混到当家太太身边第一丫头的地位那脑子也不是吃素的。她更知道这事要是最后还是被史二叔知道了,她今天的举动都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将湘云与史驹在门口的交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史二婶当场变了脸色,先慌的看向史二叔,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有些不打自招,便赶忙转过头去。
史二叔见史二婶这副样子,再联想了一回湘云刚刚告的状...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了呗?
可不就是这样呢。
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挥到地上,史二叔沉声喝道:“让那个逆子给我滚过来。”顿了顿,史二叔深吸一口气又张嘴让人去唤湘云过来。
得了史二叔召唤的史驹很快就来了,而湘云那里却让周奶娘走了一趟。
“我们姑娘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史字,大家原是至亲本没什么可避嫌的,只这事到底是二老爷的家事,她人小也不懂什么,就不过来添乱了。”周奶娘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史二叔和史二婶,“我们姑娘还说宁婆子吃多了酒许是说的都是胡话,误会了驹哥也未可知。”
史二叔和史二婶都不由看向周奶娘,心底同时升起一份被人愚弄的恼意来,就刚刚这番话又哪是个傻吃苶睡的丫头能说得出来的呢。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只是史二婶又回想了一回那丫头往日里的说话行事,觉得这些话不像是那丫头能说出来的。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站在那里回话的周奶娘。
是她吧?
史二婶想要立时发作周奶娘,又觉得此时发作周奶娘没什么理由,压了压火气,便转头吩咐人将宁婆子叫过来对峙。
史老太爷又不是没有妾室姨娘,史家原来也不是没有庶出子女,自己的生母是怎么打压妾室姨娘和庶出子女的,史二叔又不是没见识过。所以自己老婆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史二叔哪怕不知全貌,也多少知道些。
不过在史二叔看来,当务之急是先要确认湘云那丫头是真憨还是一直在装憨?若她什么都一清二楚却一直等到今日才发作...五岁就有这等心思沉稳,将来前程定是不容小窥,那待这个丫头的方式也要改一改了。
反之,养个真憨的侄女,他倒也能容得下。只是她身边的人就要好好的择选一番,不能叫人带坏了他兄长唯一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