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下车的时候,就见王虎五官都拧巴成了一团,像是有什么很纠结的事一样。
见他这样,姜糖一脸好奇地问道:“王虎,你怎么了?”
贺忱冷淡的目光也同一时间看了过来,面无表情。
王虎瞬间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
他不让他说!
他心虚!
臭男人!
他有些愤愤不平,又不敢得罪他,只能憋屈地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又悄悄冲姜糖眨了下眼,示意他这说的是谎话,让她有时间来找他一下。
他一定要揭穿老大的假面孔!
见他这样,姜糖更懵了。
“别理他。”贺忱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一向如此,爱发神经。”
姜糖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她看着也像。
正常人谁会这样啊,奇奇怪怪的。
她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见状,王虎有些傻眼。
不是,她现在怎么还帮着老大说话?
是不是傻!
在姜糖看来,现在傻的人是他才对。
她没看他,抬步就往病房里走去,现在还有正事要忙呢。
刚一进去,就见暖暖妈妈红着一双眼睛看了过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冲过来将要朝姜糖跪下。
“大师,求您救救暖暖吧!”
姜糖在她膝盖落地之前先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椅子上。
“阿姨,我来就是为了救暖暖的,您不需要这样做。”
他们这一行虽然讲究因果,但也不要她这样的报答。
一听这话,暖暖妈妈的眼睛更亮了,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掉了下来。
姜糖见了,不由轻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走到床边,就见暖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试着抬手拽了下被子,暖暖却尖叫一声,拉得更紧了。
见状,暖暖妈妈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她从回来就成这样子了,不让人碰,也不跟人说话,到现在身上的伤还没上药。”
一想到她身上的伤,她眼里就闪过心疼与绝望。
她的女儿,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姜糖心下了然,没有去强行拉被子,只将手搭在被子上,隔着被子将灵气渡了过去。
暖暖只觉浑身被一阵暖意包围,暖烘烘的,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眼皮子也变得越来越重。
姜糖柔声道:“睡吧,一觉醒来那些噩梦就都消失了。”
听到这话,暖暖再也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姜糖这才轻轻拉开被子,看了眼她身上的伤口,眸子一沉。
贺忱早在她揭开被子的那一刻就出去了,坐在外面的走廊里。
王虎鬼鬼祟祟地看着他,手上还不知道从哪儿拽了个枝条过来,一边拽上面的叶子,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真切。
只依稀听到什么“说”和“不说”,也不知道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贺忱捏着眉心,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让他也不免有些倦意。
病房里,姜糖给暖暖处理了下伤口,又给她做了个针灸。
等一切都做完,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里,暖暖妈妈一直陪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们。
姜糖看着她,说道:“我把她在三不管的记忆全都封起来了,等她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之前的事情,至于身上的伤,就得你找个借口了。”
暖暖这样子,明显就是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与其费尽心思地把她拉出来,不如直接让她忘了的好。
暖暖妈妈听了,也是眼睛一亮,一个劲儿地点着头,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姜大师!以后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姜糖摇头,“不用当牛做马,我也是有所图的,救了暖暖,对我赢比赛有帮助。”
听到这话,暖暖妈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和玛吉的比拼。
她认真道:“我觉得您肯定能赢的。”
姜糖眉头微挑,带着恣意的笑容,“那是当然!”
语气里自信满满。
暖暖妈妈看着她,有些羡慕。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女儿也是这个样子的,活得自信潇洒,而不是那么苦。
但她也明白,这不怪女儿,是她不好,没本事给她一个好生活。
像是姜糖这样的自信,那是要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才能养出来的。
好在,女儿还活着,以后她会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脸上的笑也更多一点。
交代完之后,姜糖就离开了。
刚一拉开门,就看到贺忱坐在走廊里,眼睛微闭。
在她开门的瞬间,贺忱就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姜糖一眼就看到了他眼里的疲惫,不由有些心疼。
她快步走上前,朝他伸出手,“走吧忱哥,咱们回家了。”
回家……
贺忱的心尖一暖,把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手上。
然而姜糖把他拉起来之后就松开了,俨然一副把他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