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掩眸,惊呼一声,不敢看血淋淋的场面。
冯蕴几近崩溃,猛地扑了过来想要救贺淼。
然而来不及了。
见状,男人眼底的疯狂愈发浓烈,正当他手上的刀即将刺到贺淼的时候,她身上猝然亮起一道无形的白光,猛地打了过去,尖锐的刀尖瞬间从根部断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也被削去手掌,哀嚎一声,倒在一旁。
反转只发生在一瞬间。
冯蕴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贺淼拉到怀里,抱着她的身子,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下。
保安也立刻上前将男人制住。
“没事吧。”停好车的贺恪匆匆跑了过来,神色焦急。
冯蕴怔怔抬头,看着丈夫,忽然痛哭出声。
“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贺恪抱着她,满是歉疚。
冯蕴崩溃地大哭。
她一哭,贺淼也跟着哭了起来,贺森小跑过来紧紧拉住妹妹的手,眼圈发红。
贺恪脸色也很差,抱着妻女,手轻轻拍着她们的背,无声安抚着,转眸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眼底一片冷意。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也是一阵唏嘘。
还好有惊无险。
就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刀断掉还勉强能解释说是质量不好,可他的手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断掉了,总该不会是个假手吧。
好奇怪啊。
母女俩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贺淼手紧了紧,忽然发现了什么,小手摊开,只见原本放在手心的黄色符纸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烧成灰了,只余一片黑色残留物,下一刻,忽然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没,没了?”贺淼愣愣看着这一幕,手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抓到,不由小嘴微张,满是惊讶。
贺恪和冯蕴也看到了,瞳孔微缩,对视一眼,背后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心底也猛然涌起庆幸来。
病房里,姜糖正刻着玉雕,眉头忽然动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门口的方向,指尖掐算了下,眉心微蹙。
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等贺忱开口问,贺恪一家便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冯蕴便是眼睛一亮,膝盖一弯就要朝她跪下,姜糖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冯姐姐别这样。”
冯蕴眼圈发红地看着她,哽咽道:“糖糖,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看到这一幕,贺忱和贺永桥齐齐看了过来,看一家子吓得不轻的样子,有些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姜糖扶着冯蕴坐下,手轻轻在她背上点了一下,冯蕴的情绪立刻稳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是我之前一个案子被告的父亲,因为儿子被判刑,所以要报复我,刚才淼淼差点儿就……”
说到这里,她喉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满是后怕。
贺永桥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
姜糖没说话,抬手让贺淼过来,把她抱着放在腿上,小姑娘吓得不轻,原本莹润的小脸这会儿也有些苍白。
看着她眉宇间的血煞气散去,姜糖这才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没事,不怕,都过去了。”
“嗯!”贺淼重重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紧了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仰头看着她,“我知道是漂亮姐姐救的我!”
她人小,但可不傻。
她都知道的。
姜糖笑看着她,笑而不语。
一旁,贺忱倒了杯水递给她。
他记得,姜糖第一次见到贺淼的时候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给了她一张符,想必她在那会儿就看出来了吧。
其余几人也心知肚明,但这事太过玄乎,遂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这件事,只把恩情记在了心里。
贺恪手揽着冯蕴,看着姜糖认真道:“姜小姐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一定做到。”
姜糖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小事一桩,不至于,你们是贺总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都不用客气。”
贺忱?
贺恪微微挑眉,看了眼贺忱的方向。
贺忱放下杯子,看向姜糖:“还是该好好谢谢你的。”
姜糖眼睛转了转,支着下巴笑眯眯道:“淼淼是贺总的侄女,贺总帮她报答我也不介意。”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嫌钱多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功德值忽然卡住了,但她相信她没算错,贺总一定是她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只是可能有别的条件而已,所以才停滞不前。
说不定这件事的转机还是在贺总身上呢。
总之,不亏。
一眼看出她的意思,贺忱抬眸看向她,顿了下,指尖微微蜷缩,没什么表情道:“等爷爷出院,请姜大师在家吃饭吧。”
拒绝了啊。
姜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旋即又笑道:“好呀。”
不急,慢慢来,总能找到机会的。
其余人看不懂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贺淼看看他,再看看她,最后抱住姜糖的手认真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