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淮突然的出现,衡帝震惊不已,阎靖曾来报他因没受住宫刑,直接一命呜呼了,可这人...就这么好好站在他眼前,属实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没一会儿后,便想明白了,指定是有人搞鬼了,而这搞鬼的人...八九不离十便应该是阎靖,那现在烟儿的消失...
衡帝蹙眉暗自捋着思绪,许久后没有捋顺,便抬眸审视着眼前的程淮:
“你要朕给你做主,做什么主,细细说来!”
程淮瞬间就再次跪了下去,双目透露着极深的恐惧,这恐惧让衡帝微眯了眸子。
“陛下!公主殿下!她和阎靖是一伙儿的!是她害奴才!是她给奴才下了药!”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衡帝猛地就站了起来,快步有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程淮!朕告诉你!构陷皇族可是死罪!若朕查到你敢构陷公主!朕就直接让你株连九族,你尚书府一个不留!”
程淮颤抖着身体,他知道此刻只能赌。
他初获罪时爹娘都不敢给他博一把,这情分便尽了,此番用尚书府一家,博一个机会,他也没什么愧疚,若不然真的是必死无疑,遂大胆回答道:
“陛下!奴才所言句句为真啊,公主殿下她早已经与阎靖勾结在了一起。
那时奴才得的也不曾是花柳病,被公主暗害后,奴才饱受公主折磨,她...还用蛊控制奴才,让奴才...让奴才...”
听着那不敢再说下去的话,衡帝怒火更甚:“说下去!她让你做什么?”
程淮忙颤巍巍地点头,声音里透着一股的恐惧:“让奴才..毒害陛下!”
毒害陛下..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得衡帝措手不及:“宣太医!”
程淮赶紧就拦住了衡帝:“陛下!太医是他们的人..奴才从惠民药局带了个民间郎中!”
衡帝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脑中转着程淮的话,分析着到底几分的真假:“继续说,他们二人勾结还做了什么?”
程淮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衡帝,才又开口说道:“陛下,公主与阎靖意图谋位,而且两人已有夫妻之实!”
衡帝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脸上阴云密布:“放肆!简直是就是放屁!衡烟乃是公主,阎靖是个太监,怎么有夫妻之实?简直荒唐至极!”
程淮忙道:“启禀陛下,奴才并未撒谎!”
衡帝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那带的怒意的眸子,瞪向了他:“你敢构陷公主!”
程淮吓得跪倒在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绝无虚言,奴才选择用尚书府三十口人命起誓,绝无半句谎言啊!若陛下不信,宣郎中一看便知!”
衡帝怒哼了一声,拂袖走到了案桌边坐下:“将那郎中带过来!”
“遵旨。”
程淮心中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让衡帝有了几分相信,他太过谨慎,又想把衡烟收入后宫,此番还真是冒了大风险。
程淮离开后,衡帝坐在正座思考着他刚才的话,若衡烟和阎靖勾结还有了夫妻之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阎靖压根不是什么太监。
若二人当真勾结,确实也就能解释流萤和水玉的事儿,虽然他还是不是完全相信,但心底也知晓了,这事儿有个六成可能都是真实的了。
那他这毒..猛然又想到了天师,刘太医...这几个..难道都是一伙儿的?
正想着,程淮就引着一中年男子,从小门进了书房,二人行了礼。
“行了,起身给朕把脉吧!”
中年男子把了脉后,一脸的震惊之色,他可不信太医院的太医们把不出来,心中这寻思着怎么说,就听衡帝略带阴沉的开口:
“老实说!朕的身子如何!”
男子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颤抖着声音:
“陛下的身子...陛下的身子...”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衡帝语气颇为急促,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龙体。
见状,中年男子这才开口:
“陛下...您...您的身子...您...”
男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陛下的身子中毒,又因服食大量助性丹药亏损严重,怕是...怕是熬不过近些日子了!”
话落,整个屋内鸦雀无声,郎中与程淮皆低下了头颅。
直到许久后,一声巨响“啪”地响起,那木质的桌子被生生拍碎。
“好!真好!”
打发了二人出去,衡帝还没从震怒中缓过来,突然喉间一股腥甜上涌,拿起明黄的手帕掩嘴咳嗽了起来。
待好不容易平复了,却见到手上的帕子,一块殷红的血渍...他这是要命不久矣了...
缓缓合了眸,许久后,在睁开眼睛后是嗜血一样的光。
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露,关节处都嘎吱作响了几声:
“衡烟!阎靖!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朕只有还有一口气!定让你们二人碎尸万段!”
一夜无眠,衡帝翌日晨起召了他极隐蔽的暗卫。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