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等乔沂山座位的人,不耐烦的换了三波,见他还是不挪地,一位每次都爱坐在这个位置看电视的熟客,不禁发牢骚。
一个大老粗,心情又不好,可想而知,嘴上的话好听不到哪里。
乔沂山本就极爱面子,不然也不会明明心里惦记任记,面上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清高模样。
但却又暗戳戳的,以与众不同的方式,出现在任阑珊面前,刷存在感。
就是在给任阑珊机会,让她主动搭讪自己,他肯定不会同意入赘,但任阑珊若是足够乖巧懂事,让女儿跟她任姓,也不是不行。
在乔沂山看来,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肯娶任阑珊这满身铜臭味的女资本家,她不得感激涕零,主动勾引,扒上来。
然,现实是,任阑珊每每视而不见。
乔沂山自尊心受挫,自然表现的更加高傲不屑。
至于他姑说的生米煮成熟饭,他才不会那么蠢,拿自己的未来去赌,现在可是严打,任阑珊真要告他,那他铁定吃花生米。
但现在不一样,任阑珊被他抓到了把柄,还不是任他拿捏。
以后,这任记,这偌大的产业都是他的,他们这些穷酸凭什么看不起他!
想到这里,乔沂山哪里还受的了这气。
脑子一热,一口气又点了五道硬菜,等冷静下来时,菜已经在做。
摸着兜里的一块钱,乔沂山心凉了半截。
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乔沂山食不知味,眼睛不停的往内院那边瞟,却迟迟不见任阑珊的踪影,这让他更加焦躁。
直到菜馆只剩他一个人,牛嫂过来询问他,“贵客,需要帮您打包?”
这就是委婉的催结账,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午饭硬是快吃成晚饭,到底什么时候结账?
看来等任阑珊回来,给自己免单是不可能了,乔沂山没法,只得起身去结账。
知道可能不便宜,可看着五块八的小票,乔沂山还是肉疼。
更窘迫的是他钱没带够,顶着异样的眼神,他拿出钢笔,支支吾吾的抵押:“我出门急,忘带钱包了,我家就在街那头,顶多三分钟就回来取。”
牛嫂这人素来爱八卦,更何况乔沂山总是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镜,爱在这边晃荡。
就是眼睛长在脑袋,总用下巴看人。
因此,她自然认得,这是西餐厅的少东家。
附到苏韵馨耳朵旁一阵低语,苏韵馨了然点头,才接过钢笔,放乔沂山离开。
他前脚刚走,牛嫂就绘声绘色的给大家描述乔沂山吃饭的前因后果。
巧的是,任阑珊过来听了个全程,皱眉:“待了两个多小时?”
这是想知己知彼,研究她的经营理念?
牛嫂瞧了眼四周,见没有外人,才小声说:“东家,我觉得那小子肯定没安好心,一直往内院瞧。”别是想打你的主意。
“嫂子是说,他想使坏?”任阑珊也怀疑乔沂山来这,是别有用心。但想来,他不至于那么傻的往吃食里做手脚吧。
她这有录像机的消息,前几次的事都传遍了。
而且,她与派出所的关系也不错。
不说她阴差阳错下,给杜景墨他们送去的功劳,单是她时不时的给派出所送去的各种兑换券礼品券,就不是小数目。
小范他们巡逻时,总会对任记特殊照顾几分。
任记这边别说小偷小摸,就是故意往饭里加虫子头发讹诈任记,或是想吃霸王餐这类事,都没有。
主要是,没谁头铁的往墙上撞,在任记都折了好几批人了,普通食客知道的不多,但道上的人都门清。
现在严打,他们缩着还来不及,实在没钱了,也只敢去偏僻的村镇小偷小摸,实在活不下去的,都去南方闯荡了。
鹿城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好。
当然,这些任阑珊并不清楚,她就是觉得乔沂山不会那么傻。
那……他会是从哪里着手?
任阑珊心里寻思着乔沂山可能会使的手段,手里拎着食盒回了后院。
牛嫂捂着腮帮子,最近吃甜食比较多,牙疼,但这也拦不住她的八卦之心,忍不住吐槽:“……东家做生意挺精明,就是好像没开窍。”
苏韵馨睨她一眼:“那样的渣渣,就入不了老板的眼。”谁会多想。
也是。
牛嫂点头:“搁我,我也看不上。不说长的丑,就说那个子,多对不起孩子。”偏眼睛还长在头顶,但凡眼不瞎,都看不上他。
“没钱还装!”牛嫂不屑撇嘴,“你是不知道,一碗五毛的馄饨,他霸着位置好久,弄的大家都不乐意。就那个常来吃饭的小刘,他不过嘀咕一句,乔沂山的脸就拉成马脸。关键是他没钱,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
反正她顶看不上这种人。
“你说他会不会来还啊?”牛嫂越想越觉得乔沂山人品不行,主要是朱家夫妇名声太臭,万一他们不认账怎么办?岂不是得自己赔钱?
她可不稀罕那什么钢笔。
“放心,他肯定要来赎的。”苏韵馨不是为他说话,而是乔沂山那种人最爱面子,借钱也会来赎,不然肯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