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叶子正和林姐刘姐一起折纸盒,身前的空地都堆满了折好的礼盒。
任阑珊把它们都拢到空置的耳房,把地方腾出来。
她对大家年底的购买力,只能估算,暂时只定制了一千个礼盒,不够可以再买,多了就囤起来明年再用。
交待她们把礼盒都折出来,她就裹好羽绒服,拿着钥匙开车出门。
借口是,她让朋友帮着弄的年货该到了,她要去运回来。
本来也就是出来晃悠半天,找个空地把东西偷渡,天黑前就能回去。
可能是她最近过得太滋润,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回城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碰瓷。
那表演粗糙的,任阑珊都没眼看,还离着几米远,那老太太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随之而来就是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娘啊!娘!您怎么了?孩他爹,咱娘被人撞了。”
身穿牡丹缠枝花棉褂的妇人,紧随其后的冲出来,抱起老人的身子,就开始用力摇。
任阑珊都看不过眼了,开口提醒:“大姐,你再摇下去,你娘可就真被你送走了。”
妇人哭声凝滞,低头一看,她婆婆已然睁开眼,正在抠嗓子眼,企图往外吐血。
显然是她刚才用力过猛,把她婆婆嘴里含着的鸡血都给晃气管里了,被呛的不时咳几声。
妇人脸上的哭嚎,顿时继续不下去了。
这时,她男人出场了,“娘啊,你被谁撞了?我要她偿命。”
他手里还拿着胳膊粗的木棍,挡在车前,眼神凶恶,用力敲着车头,“你给俺下来!把俺娘撞成这样,俺要你抵命。”
任阑珊拧开保温杯喝口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要是不下呢?”
“不下,我把你车废了!”说着举起手里木棒,以示威胁。
“然后呢?”任阑珊双手抱胸,有恃无恐,“砸坏了我的车,你能落什么好?警察来了,你还得赔我车钱。”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把俺娘撞了,打死你也是活该,赶紧拿钱。”男子抡起粗木棒,用力砸向地面,企图恐吓任阑珊。
任阑珊轻笑:“老太太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让开,我权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让,小心我告你们讹诈。”
刘刚极其嚣张:“警察来了也没用,在俺们村,俺们说了算。要不留钱,要不留人。”
眼里的猥琐,让任阑珊忍不住想给他一电棍,怎么就不是在荒郊呢!
瞥到倒车镜里的车影,她暗暗可惜。
“不行!拿钱!刘刚,你敢玩花活,老娘跟你拼了。”妇人大骂,“贱人,还不快拿钱,不然把你给卖去山沟沟里。”
闻言,任阑珊眉眼阴翳:“要钱是吧。”别后悔就成。
任阑珊拿出一沓钱,她没数但至少一百多。
“不行,不够!所有的钱都留下。”
几人眼里均是贪婪,就连老太太都上演了医学奇迹,恢复如初。
“你们确定?”上赶着,可太刑!
“废什么话!”妇人扒着窗户,一把抢走任阑珊手里所有的钱,见刘刚不肯离开,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家。”
刘刚不满:“你不是说,找人给俺生儿子,这女人就不错,费那钱干啥。”
妇人尖叫:“你疯了,这些钱是她撞了咱娘的赔偿,到时候咬死了,就是警察来,没证据,他们也拿咱们没办法?但她要是出了事,警察能不查?想蹲篱笆自己去。”别连累她。
“好了,别吵了。大刚,一个女人而已,妈,回头就帮你把村东头的那个傻女人给买过来。”
刚还倒地不起的老太太,这会儿腿脚极利索,手里还拎着从车后斗顺走的吃食。
任阑珊车子开走时,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眼里尽是冷意,用力踩下油门。
这样的祸害,还是都进去吧,省得祸害他人。
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
“不是安子,你拦着我干嘛?没看到刚才那美女被人讹上了。”林通不可置信的看着汪宴安,他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啊?
汪宴安望着远去的卡车:“你不懂,别好心坏了事。”未遂和既遂,量刑可不一样。
林通就很气:“我好心帮人,坏啥事了?”瞧不起人是吧!
汪宴安没回答,而是关上车窗,催促林通:“天黑了,赶紧回吧,不然林婶该担心了。”
“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出来打个猎而已,有啥好担心的。”林通嘟囔,“最讨厌你们这些说话办事,说一半藏一半的。”
任阑珊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让人卸货,而是拿着万万转化后的录像带,去派出所报案。
有录像带为证,碰瓷,恐吓,拦路抢劫,铁证如山。
杜景墨直接带队去抓人。
第二天,小范他们来买饭时,眼窝都是黑的,但眼底全是兴奋,“任同志,多谢你啊。”
“那有没有奖金?”任阑珊把油条和豆腐脑递给他,半开玩笑。
“奖金没有,不过你被抢走的钱,全部被追回,杜队让你去领。货物的话,没有证据,他们又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