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
苏鸢看着眼前桌上的羊肉汤发亮,对呀,羊奶!
她都差点忘记了,牧羊不一定非得等到秋季剪毛,还可以在母羊生产后收集羊奶。
苏衍注意到苏鸢眼神:“二姐你又想到什么好事了?”
苏鸢反应过来抬眸:“回去给你们说。”
然后她看向郑卓然疑惑道:“我第一次知道莲姨身体有损,不知道现在调养好了没有?”
郑渊一扫以往大大咧咧,戳着碗里的萝卜摇头:“前几日益安堂的大夫看了,说是留下了暗疾,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郑卓然嗔睨郑渊一眼:“人家可说恢复得差不多了,等注意些饮食,说不一定还能给你生个妹妹。”
苏鸢笑容满面赞同:“吸引力法则,你们都喜欢小妹妹说不一定很快就来了,不过。”
她看向郑卓然推荐道:“郑叔,不茅镇有一位范大夫。
他父亲当年是御医,专门为后宫娘娘们看诊的,虽然现在老范大夫不在了,不过范大夫得到了他真传,你若信我可以带莲姨去找他看看。”
苏衍也跟着点头:“范大夫治好了祖母,医术不错的。”
“竟然有这事。”郑卓然惊喜看着几人。
郑渊茫然歪头看向郑卓然:“你不知道吗?”
不过他反应过来,看向苏鸢疑惑道:“小范大夫不是工籍自由身吗?能不能请他来府上?”
苏鸢摇头:“我去过范家医馆,范大夫的医术,小范才学到五成不到,这可不是别人,莲姨我还是推荐找范大夫亲自看。”
郑卓然记下了,看向苏鸢道:“我回司里找上官们喝喝酒,争取下次送羊我也跟着。”
苏鸢噙着笑点头,然后望向郑渊调侃道:“说不一定你明年就要做哥哥了,手头还是紧些吧,别到时候你一个做哥哥的,别冰糖葫芦都买不起。”
“怎么可能!”郑渊挺直胸膛口气不小。
不过他看着苦着脸的大义,自信的眼神有些心虚。
郑卓然戏谑扫了眼郑渊,然后感谢看了眼苏鸢。
还别说。
自家这个软硬不吃的臭小子,还真只有伶俐的小鸢能治。
用完饭天边还挂着橘阳,相一见苏鸢一行人用完饭连忙迎上去。
苏鸢见因为久等而浮躁的相一也没有为难,直接开口道:“带路。”
“小鸢我陪你。”郑渊说完给郑卓然挥了挥手就凑上前。
“鸢姑娘,这...”
相一有些犹豫看向郑渊。
苏鸢知道高起不想让外人知道他跟苏氏的交易。
她都已经能想到轻舞姐姐嫁过来后,对方会怎么传扬了。
肯定是什么念在短暂的师恩,亲自探望后实在不忍巴拉巴拉。
苏鸢没说话,苏衍看向相一:“我苏家都不觉得丢人,你忌讳什么。”
相一被苏衍噎得说不出话,上次他跟主子乔装过去时,苏家可不是这样。
苏鸢只是拿捏出苏氏本有的矜傲而已。
她睨了他一眼,未发一言一边慢行一边悠哉打量两旁铺子。
铜城虽然比悍州良地多、居民多,但是GDP并没有感觉强多少。
等一群人晃到挂名雅斋的店门前,苏鸢才眯了眯眼认真打量。
铜城是很崇文,不过她也没听说什么著名的书院呀?
大京王朝有名的书院和夫子基本都来自东南方向。
在这个满是铜臭的地方,一个格外高端神秘的茶肆不由让人深思。
“主子。”相一推开门向里面的高起使了个眼色。
苏鸢从后入内,看向屋内坐着的高起,从容向他欠了个身尽显大家风范。
苏衍是代表苏氏的男丁,朝高起拱手不客气道:“高大哥,不知道城外接应的是贵府那房下人?他可与爷爷说的高大哥为人相差甚远。”
高起没想到几人一进屋就提这茬。
他敛住心神,和煦伸手示意几人落座柔笑道:“是起某没有交代清楚,已备薄茶聊表歉意,还望各位见谅。”
苏鸢嘴角噙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缓缓走到他对面抚裙坐下,然后优雅端起茶盏从鼻翼旁划过。
苏鸢放下茶盏,似笑非笑看着他启唇:“没想到户政司的大人们与我们僻壤贱籍喝的也没什么差别。”
“这...这怎么能比呢。”高起睨了眼苏鸢笑容有瞬间僵硬。
反应过来他挂上官笑,看向苏鸢反讽:“大京苏氏,什么名贵的茶茗未饮过?”
他指着身前茶几上的茶盏大声道:“它怎么能相提并论?”
“但是时过境迁呀,现在摆在这里的只是一盏大京百姓都能喝的普通绿茶。”
说完两人相视的眼神都已经交集过千言。
高起垂眸一笑:“不过我没想到名贵的银针也能与乡野苦茶为伍,真是出人意料。”
苏鸢端起茶双手展开向他空中遥碰:“名贵如银针也得因地制宜,若是给悍州百姓,可能还未薄荷讨喜,然也,人也如此。”
“不愧是第一位进入苏氏族会的女子””
高起放下茶盏,终于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