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呼啸让她的心冷暖交替。
苏鸢小心掏出脖子上的玉佩。
晚饭后她趁洪氏没注意去检查了下存粮的柜子,粮食已然见底。
今晚的面条本来是存着过年过节用的细粮,只是因为现在无粮只能拿了出来。
苏鸢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小心转身看着背对自己的母亲。
木床太少,从到了悍州就是母子三日一直睡在一起,大姐与娘亲怕自己冻着,一直把中间位置留给自己。
苏鸢捏紧玉佩,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看来她年前还得去一趟郑家。
翌日清晨。
洪氏刚穿好衣裳就见苏鸢坐起:“天还未亮,继续睡。”
苏鸢揉着眼眸浑浑噩噩下床:“不了,我得去趟三叔婆家。”
洪氏也没问她去做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往厨房走。
厨房里已经飘起炊烟,丁姨娘回头看到洪氏恭敬顿住行了个礼:“姐姐。”
洪氏摆了摆手,见看火的苏萝没说什么,直径拿起木桶出门。
苏鸢跑出来,雾蒙蒙的大地上,前方一个身影正提着木桶远去。
她大喊一声:“娘,我们一起!”
洪氏回头,脸庞在雾里显得朦胧不已,笑了笑:“你不是要去三婶家?”
苏鸢戴好面巾就往前跑:“打了水再去也来得及。”
她走近了看向洪氏的木桶:“娘,家里存水物件太小,悍州土罐泥缸应是不贵的吧?”
洪氏侧首笑看了她一眼:“是不贵,只是再小也是肉,小鸢,咱们家现在留下的几个铜板,若非艰难是不会用的。”
其实几个铜板根本做不了什么,但苏鸢知道,一个家里连文钱都没有,那最后的安全感就没了。
苏鸢配合洪氏来来回回把碗盆装满,然后也不等用早食,迈着小细腿就往三叔公家跑。
“七叔婶,小珑~”
苏珑听到苏鸢的话,开心掀开帘子跑出来:“鸢姐姐,你今儿怎么如此早?”
苏鸢上前揉了揉他脑袋:“快进屋,外面凉。”
七叔婶也从厨房向外看了眼:“小鸢呀,你这么早过来可是有急事?”
苏鸢听到她声音侧首,走到厨房里见不止她一人,点了点头:“我先去看三叔婆。”
苏卢氏听完苏鸢来意沉吟片刻。
她犹豫后望向她开口:“阿鸢呀,咱们上次是的确艰难,你这还没过多久又跑去找郑家,让人如何看我苏家?”
苏鸢知道上次让族中长辈们同意,已经违背了他们做人的理念。
可现在不去,她们家不说饿死,肯定会有人因为饥饿和寒冬导致各种病痛与后遗症。
她双手拉着苏卢氏的手抬起眼眸哀求:“三叔婆你就让七叔婶陪我去一趟吧,我就去找莲姨,不会让郑家大房知道的。
而且我们现在拼命开荒,寻找野菜野果也不足以饱腹,这样下去,大京苏家迟早要消失在历史的洪流当中,您当真愿意看到后代子嗣永远挣扎在温饱边缘吗?”
苏卢氏听到此话愕然看向苏鸢:“阿鸢,你说这话何意呀。”
苏鸢抬眸认真看向她:“三叔婆当真以为苏家还能平罪?是靠太子登基还是看圣上悔改金口玉言的圣旨?更甚者是期望族里的旁支?”
不等苏卢氏开口,苏鸢不客气直言道:“前两者我一个小孩都知道!
如果他们愿意,我苏家也不会沦落至此。
那就第三者,旁支我不了解,就说我的亲五叔,我们都到这么久了,他们可有派人前来?”
苏卢氏看着眼前的苏鸢沉默,小孩的话伤人却是事实。
她们这一支何尝没有帮忙的人,但愿意帮忙的要不就能力不够,能力够的避都避不及。
屋里静谧了很久,苏鸢紧张看着她等她答复。
“奶奶,用饭了。”苏珑敲了敲木门,接着开心道:“鸢姐姐你也一起用哦,娘看在你的面上可是专门烙了饼~”
内心挣扎的苏卢氏抬眸,她一把握紧苏鸢的手点头:“好,我同意你。”
她看眼关着的木门,神情慈爱笑了笑:“苏家就算要败,我也不能让我子孙过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阿鸢,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你要知道,我们苏家不是碌碌无能之辈,你有什么事可以跟三叔婆商量,只要是为了苏家好,三叔婆都能支持你!”
苏鸢两眼酸涩,眼前的老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后代。
哪怕是违背自己的原则,她也愿意豁出一切。
她认真点头:“会的,我这几日就在想未来应该如何过活,只是还没有头绪,等有了头绪一定第一时间找您。”
苏卢氏眼眸温和,起身拉着她:“走,用饭。”
三叔婆说得对。
苏家在文坛钻研上百年,都不是碌碌无能之辈。
她之前对于现实还是太消极,看来还是多在族里走走,看看个人的长处。
用了早饭,苏鸢如常前往周边搜寻野菜野果。
次日一早她穿戴整齐,跟洪氏打了招呼就往三叔公家跑。
洪氏接到三房来送消息时瞬间愕然。
她有片刻沉吟,看着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