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房见来人还真的像是经常来的客人一般,也不由得迟疑了。
他面露难色,眼珠子一转,换了一副表情出来:“这位姑娘别生气,今日公主府进出的人多,管家怕有闲杂人等混进去,所以特命小的在此守着。”
“既然您二位是公主府的常客,那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一声,您稍等。”
正说着,就转头吩咐里面的人进去问一声。
清欢懒得搭理他,转身瞧着门房,冷笑一声。
一脚踹在那门房的膝盖后面,踢得他双膝一软,立刻伏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引得身后之人捂着嘴偷笑。
“小姐,咱们进去吧。”
清欢瞧也不瞧她一眼。
也不再搭理那门房,径直往里面走去。
门房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脸色涨得通红,他爬起来之后快步走进去直接挡在二人面前。
“好哇,有人竟然敢擅闯公主府,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一时间,从一旁的耳房中呼啦啦走出来五六个汉子,都站在那门房身后挡住了去路。
如意拧眉,没想到她来这一趟竟然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如果要动手,虽然清欢也能带着她闯进去,但是长公主刚去了,也不好就这样在门口闹出事情。
正在两方僵持之际,从门内走出一人来,他只瞧了如意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位是许小姐吧?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如意闻声仔细一瞧,这人瞧上去有些眼熟,脑海中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
“祝公子?”
这不就是长公主的庶子,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祝文君吗?
也是,长公主去世,他作为长子当然会出现,只怕门房被换的事情都出自他的手笔。
这还真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难得许小姐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祝文君瞧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下人,斥道:“许小姐你们也敢拦,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许小姐是长公主生前的贵客吗?”
那几个刚刚还神气的不得了的门房,此时听了主子的话,都低下头来,连忙退到一边让开路。
如意听着祝文君的话,心里冷笑。
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之前在公主府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劳烦祝公子行个方便,我想去祭拜一下长公主。”
祝文君笑了笑让到一旁:“请。”
一路走来,公主府内四处悬挂着白色的灯笼,加上这漫天的白雪,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如意跟在祝文君身后,一路安静地走到了灵堂。
灵堂之下,是驸马爷的二十几个子女跟十几个妾室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听着让人动容。
但是其中有多少真心却是不见的。
如意走到灵堂前,跪在地上给长公主磕了三个头。
然后起身上前,走到棺木前见长公主满脸平静地躺着,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
如意本来早上来之前就已经大哭过一场,她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可是一看见前几日还在同自己说笑的人,此时已经毫无生气地躺在棺材之中。
眼泪就怎么也忍不住,她轻轻抚摸着长公主冰冷的身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清欢见她哭得已经站不住了,急忙走过来扶着如意走到一旁:“小姐,您要节哀。”
“是啊,许小姐不可太过伤心,不然长公主便是走了也不安心啊。”
祝文君站在一旁也跟着安慰道。
如意只是瞧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四周:“怎么不见杨嬷嬷?”
按理说杨嬷嬷作为长公主最亲近的人,此时应该是陪伴在左右的。
提到杨嬷嬷,祝文君突然脸色就变了,“这个老虔婆,昨夜趁着府中大乱,竟然偷拿公主的银钱跑了,现在还未找回来。”
杨嬷嬷跑了?
如意不信。
杨嬷嬷跟着长公主一辈子,无儿无女,两人早就如同亲人一般,若是贪恋钱财,直接跟长公主说一声便是,怎么可能在长公主死后卷了银钱跑了?
而且,这些年公主府都是杨嬷嬷一手打理,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为自己谋钱财。
实在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她抬眼去看祝文君,他一脸镇定,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
如意心中冷笑,看来长公主的死还真的有猫腻。
难怪她刚刚靠近长公主时,这位祝公子一脸紧张,这是怕她发现了什么吗?
带着清欢离开了公主府,走到门口时,恰好碰见过来祭拜的唐九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如意快速说了两个字:“等你。”
然后就坐在马车上等着唐九离出来。
幸好没让她等太久,唐九离祭拜完没有多耽误就出来,一眼瞧见了门口那辆紫色的马车。
马车虽然挡住了寒风,但是天气实在太冷,如意被冻得哆嗦。
唐九离一上马车,就瞧见她脸颊都被冻红了。
心一软,上前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怎么不带个暖手炉出来?”
如意一愣,瞧了清欢一眼,清欢早就侧头看向外面了。
“走得匆忙